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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武侠:超越传统的复仇模式

时间:2009-8-8 16:47:27  来源:不详
 
【内容提要】
  本文以主题学方法,从儿子长大后复仇、醒悟嫁仇、友情与仇怨、仇家子女间的爱、错认仇人并因误会导致复仇这五个母题模式入手,将新派武侠小说中复仇主题同传统文学中该主题进行了多重比较,认为武侠小说对传统文学中的复仇观念及作品模式进行了诸多重大突破、挑战与创新,具有深刻的人性启迪意义与文化反思价值。 

【关键词】 新武侠小说/复仇主题/现代模式/文化反思



    
       自80年代中期,大陆史学界受心态史、单位观念史学和文化学理论的触发,较为关注古代复仇习俗、制度的研究,尤其是对于汉代复仇、复仇与法律关系的研究,有了新的进展(注:从现代意义上最早研讨复仇的是民国学者瞿同祖的专著:《中国法律与中国社会》,中华书局1981年重新出版。又参见彭卫:《论汉代的血族复仇》,《河南大学学报》1986第4期;钱大群:《国家司法主义是历史的必然——中国“复仇”制度论》,《南京大学学报》1991年第1期;周天游《两汉复仇盛行的原因》,《历史研究》1991年第1期,等等。)。事实上中国古代文学中也存在着绵延久远的复仇主题,这一主题经明清小说、野史笔记扩散增饰,形成了苦干母题(motif)模式,已广布于民国武侠小说中。而50年代后兴起的新派武侠小说中普遍性的诸复仇模式,更为论者每每加以概括,谓为武侠小说中的一个“公式”(注:例如侯健《武侠小说论》认为武侠小说此公式尤为鲜明:
    一个孤儿——常常是因私仇遭到灭门之祸,以致流浪的孤儿,因特别的机缘,得到各种奇遇,包括灵丹、秘笈、动植物如鱼胆、何首乌之类、神兵、前辈高人赠予几十年、几百年功力,然后重归江湖,无往不克,赢得一大群美女的追求,最后则找到了仇人——罪恶黑帮的领袖,终能手刃寇敌,或晓得了身世真相。……)。
    武侠小说中的复仇情节错综复杂,难于尽述。本文拟以主题学思路,主要从武侠小说复仇诸模式对传统复仇主题继承与超越角度,探讨其展示的反文化、反传统思想,揭示其蕴涵的人性启迪意义与文化反思价值。

        一、“儿子长大后复仇”模式
    血亲复仇是正史传记所载最多、是常见的复仇类型。“父之仇不共戴天”,儒家经典每加强调的这一伦理义务,使孝子——受害苦主的亲生儿子来承领复仇使命,被认为最佳人选。《史记·赵世家》写赵孤,干宝《搜神记》写赤北,至唐此类故事模式形成,像吴承恩《西游记》中唐僧幼年为“江流儿”故事即本自温庭筠《干@①子》等。青莲室主人《后水浒传》中许惠娘如是宣言:
    我丈夫只为恶奴、董贼排陷,屈死他乡,恨不即赴九泉相聚,只因孤儿无托,故坚忍偷生,以待长成,手刃二贼。……
    培育儿子这一复仇火种,亲母(或乳母)往往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儿子的复仇动机似乎也与生俱来,血缘的规定性及巨大推动力量无可怀疑。因而上述模式派生出“儿子长大后向继父(义父)复仇”。由唐人《闻奇录》、《原化记》起,元人张国宾杂剧《合汗衫》始将其充分文学化。后者写陈虎恩将仇报害人夺妻,李玉娥生下前夫之子后,其子常受继父虐待,一旦得知真相即行复仇。小说《说岳全传》中陆登遗孤陆文龙向养父金兀术复仇,虽受王佐点醒,仍在乳母配合之下。明人《白罗衫》一剧也写继父把徐继祖(苏云之子)恩同己子般抚养,继祖知情后仍没放过夺母害父的仇凶(继父)。可见继父不论虐待还是善待义子,都不会摧折或感化孝子们的复仇决心。母亲几乎无一例外地成为这一过程中的主导,或其亡父遗命的传达者、确认者,或儿子行动的掩护者、支持者。如果联系到古代最早歌咏复仇的诗歌(如左延年《秦女休行》等)偏偏咏的就是女性复仇,各类文体包括史传、野史、诗歌到戏曲小说写女性复仇有多种曲折方式,就可体察到女性复仇的文学表现,影响到母亲假手儿子复仇的动机,有理由认为描写儿子长大后复仇中亲母(乳母)之于复仇的态度行为,是有意识的。(注:参见拙文:《再论中国古代的侠女复仇主题——女性复仇的艰巨性及多种复仇方式》,人大复印资料J2专题1992年第12期(以下只列简称);《古代女性在复仇中的作用试探——四论女性中国古代复仇文学主题》,J2·1995年第5期。)
    新武侠小说则由此模式中跳出,又推陈出新。金庸《射雕英雄传》就打破了血缘决定复仇意志的神话。继父之于义子的多年恩同己出的情分,在杨康出手援救完颜洪烈时真切自然地表露出来:“两人十八年来父慈子孝,亲爱无比,这时同处斗室之中,忽然想到相互间却有血恨深仇。……”其实杨康何尝未想到,若要报仇即刻可以得手,可是恩养之情为他全面考虑后果设下了回旋余地——“……但怎么下得了手?那杨铁心虽是我的生父,但他给过我什么好处?妈妈平时待父王也很不错,我若此时杀他,妈妈在九泉之下,也不会喜欢。再说,难道我真的就此不做王子,和郭靖一般的流落草寇么?”包惜弱的态度自不免波及杨康,这里一定程度上成为其功利打算的借口,而有关母亲再嫁的耻辱感也荡然无存了。又如柳残阳《如来八法》中的厉勿邪乘江云峰发病时将其杀害,带走他六岁的儿子江青传授武功,练成绝技后江青也放弃报仇,万亦感化得改恶向善,江尊之为义父。仇人非但肉体未毁,灵魂竟然还得到了新生。
    新武侠小说还尝试写出了母亲反对儿子复仇,可谓意味深长。陈青云《艺剑青霜》中祈焕艺为报父仇几经周折才寻访到母亲,而由于担心儿子因报仇惹祸上身,母亲竟至自尽身死。遗言不仅不嘱复仇,还坚嘱其切断此念,勿入上辈留下的血仇漩涡。梁羽生《武林天骄》更表现了儿子长大后,还要促进仇怨两方友好。小说中张雪波母是岳飞女儿银屏,避难时张嫁给金国重臣之子,生下檀羽冲。但雪波义父张炎却将檀氏父子毒伤,以致父子被追杀而死,张炎也一道被杀。然而檀羽冲学武练技却不为报仇,而为两国相亲,宋金和平。母亲张雪波留此遗愿:“我说的是报仇以外的事情,记住,你的父亲是金国人,你的母亲是宋国人,金宋虽是故国,你的父母却是恩爱夫妻。”她经过多年思考,弥留之际决定,再不能以复仇来连累儿子了。这一眼光长远的决策。其实真的实行起来却得不到众人理解,江南武林就对返回生母故园的檀公子连连袭击。
    从复仇效应角度看,儿子长大后向继父复仇,亦在为母雪恨;所以广义讲,为亲母雪恨而向生父报仇,也当与此接近。古龙《武林外史》写美貌超群的白飞飞,欲嫁生父柴玉关,企图以此羞辱柴,为母亲王夫人报仇。(就像《天龙八部》中刀白凤找个丑且脏的乞丐情人来向丈夫报仇,均属操纵奇异婚恋来以耻雪恨。)金庸《飞狐外传》中袁紫衣是母亲被凤天南强暴后生下的。对她来说,父为天,母仇又不能不报,以致采取了解救凤天南三次再杀之的策略。也许由于这类复仇的对象实在太特殊了,以其子承父脉,顾忌较多,向亲父报仇的角色也就一般安排为女儿,女儿毕竟早晚要嫁给别人为妻的,庶几减少些为复仇而灭伦的副作用;而最终也尽量不描写生父真的丧命于亲女之手。即便这样,袁紫衣还要在事成后遁入空门的。这是在突破了“儿子长大后报仇”的惯例后,又填补了“女儿长大后向父报仇”的缺项。

        二、“醒悟嫁仇”模式
    古代小说自宋代以来流行着一个表现女性复仇果决的“醒悟嫁仇”模式:一、某妇被害夫仇人骗娶生子;二、若干年后特定情境下真相大白;三、某妇当机立断(或手刃仇人、杀子,或告官);四、复仇后,妇自杀。这种模式突出了复仇女性的“节烈”。像小说《生绡剪》中美貌寡妇韩珠儿仅与郎伯升春宵一度,郎死,她与聂星子成婚五载,生子四岁,而一旦得悉聂为元凶,便如同美狄亚一般当即杀死幼子,还手刃仇凶,报官后自杀。故事显示了复仇逻辑高于一切,并不为母爱、夫妻之情所羁绊(注:参见拙文:《美狄亚复仇与中国古代〈醒悟嫁仇〉及杀子雪怨传说》,《中国比较文学》1995年第1期。)。在民俗故事研究中这类故事被称之为960型“阳光下真相大白”母题。为补充丁乃通《中国民间故事母题类型索引》该类型下例证的大量缺漏,特按醒悟时情境的不同加以细致分类,列表如下(注:故事依次出自庄绰《鸡肋编》,陆楫《古今说海》,陆容《菽园杂记》卷三,张应俞《杜编新书》卷三,詹詹外史《情史》卷一四,西湖渔隐《欢喜冤家》第七回,翁庵子《生绡剪》第十八回,洪迈《夷坚志》再补,孔直《至正直记》,无名氏《三公奇案》,《夷坚志》支丁卷九,《京本通俗小说》,《情史》卷十四,宣鼎《夜雨秋灯录》,《欢喜冤家》第三回,《聊斋志异·细侯》,朱梅叔《埋忧集》卷三,《近人笔记大观》。),说明传统文学中这一母题已形成了较稳定的模式与核心内蕴,绝非偶然信笔由之的孤例:
    附图

    

上述母题里的复仇女性,在有些武侠小说中却充满了人情味儿,不再是体现复仇观念的简单符号。金庸《连城诀》里,万门弟子八人均艳羡师伯之女戚芳,遂设计毒计陷害戚的情郎狄云,以采花贼恶名不由分说将其关入死牢,而由万圭娶了戚芳。多年后戚芳虽明真相,深恨丈夫手段卑鄙,但看到丈夫憔悴而清秀的脸庞,几年的恩爱不禁使她心肠变软:“究竟,三哥(万圭)是为了爱我,这才陷害师哥,他使的手段固然阴险毒辣,叫师哥吃足了苦,但究竟是为了爱我。”的确,原本并无感情基础的青年男女,朝朝暮暮日久生情,其情即使不能取代旧情旧怨,也可以冲淡复仇意念。纵然真相进一步明朗,万圭之父万震山是戚芳的杀父仇人,做了仇人儿媳的她关键时又撇不下女儿了。这里,不再重复古代复仇女性那样“不能为仇人生子”,当即手刃幼子,而代之以顽强的母爱,从而使复仇与母爱天性交织成第二重冲突。继之,不忍之心与仇恨之间掀起的第三重冲突,使戚芳在丈夫公公中毒号呼时又一次心软,于是在其以女儿要挟时,手足无措,被夺去解药。
    传统模式中的复仇女性醒悟嫁仇后,总是泰然处变,似乎复仇使命既明,就不容人稍作迟疑,岂有他择!武侠小说却将女性善良,美好的心灵,在这命运的转折关头、多重对立情感的激烈冲突中凸显。与上面列举的情节相映,阴谋家万震山在诡计败露后却丧心病狂地要杀死孙女,活埋儿媳。救出丈夫后戚芳竟然遭其反噬,被刺致死。可以看出,武侠小说借用这一母题模式时,并未将暴露出作恶真相的坏人进行简单化处理,好像他们不堪一击。武侠小说中这类恶人更加狡猾而卑鄙,善良与宽恕所付出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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