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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文化视角下的中国文化——从莱布尼茨到歌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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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09-8-8 16:48:04 来源:不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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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争, 这时的拿破仑是作为法国革命的代表,是为了给法国资产阶级社会在欧 洲创造一个符合历史发展要求的适当环境,黑格尔称赞拿破仑是“骑在 马背上的世界精神”。但是出于民族情绪,遭受拿破仑侵略的多数德国 人都站在维护当时旧制度的立场上反对拿破仑,“德国人咒骂拿破仑, 因为他们想继续过苟且偷安的生活,保留自己原来那种可怜的生活方式, 只关心自己的一些小小的利益,因为他们根本不想过问任何伟大的理想 和公共的利益”(《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卷,第637页)。歌德具有 超常的认识,他敢于赞扬侵略者,这恰恰说明歌德并不是站在一国立场 上,从狭隘的民族主义出发来对待历史的进步力量,显示了他的思想价 值所在。肯定拿破仑,实际上就是肯定他所代表的时代精神,即资产阶 级民主主义。 歌德的这一思想倾向也同样表现在对中国文化的认识上。在歌德的 视野中,他关注的不是中国文化的民族性或特殊性,而是它的普遍性和 永恒精神。歌德对中国文化的认知,更多地反映出他的世界文化意识及 他对未来文化的憧憬。有学者认为,歌德热衷于中国文化,是由于他想 追求心境的平和,而中国文化是主静的,比较符合他的老年人心态,这 种看法无疑是过于表面了。他对中国文化的理解和认识,与他对拿破仑 的看法是相互呼应的,代表他建构世界文化的追求。歌德是要“站在超 民族的地位”看问题,歌德的超民族的观点并非虚无飘渺,而是与坚持 封建制度的守旧民族主义思想相对立的一种民主主义。他肯定和赞扬的 中国文化精神,是对或明或暗的“欧洲中心论”的批判和驳斥。“东西 两大洲,不能再分离”的诗句,恰好说明他的这一真实心态。中国文化 本身的价值,完全有资格在未来的世界文化中占有重要位置。“更合乎 道德”的中国文化,比狭隘的民族主义文化更加具有生命力,这就是他 为什么要站在世界文化的立场来接纳中国文化,而与一般的民族主义思 想拉开了距离。
三
莱布尼茨与歌德都具有世界文化意识,他们的文化心态都很少有民 族偏见,这是十分可贵的精神财富。但由于两人所处的历史条件不同, 思想观点也存在着差别。 从研究的角度看,莱布尼茨对中国文化认识的深度和广度,超过歌 德;但从建构世界文化的理性认识上看,莱布尼茨不及歌德。《致德雷 蒙先生的信:论中国哲学》一文,主要是批判龙华民对中国文化的观点。 强调说明了中国哲学中“理”的概念与基督教的“上帝”的概念是相容 的,是支持利玛窦派耶稣会士的观点。因为龙华民认为中国人的“理” 与“天”与基督教的上帝毫不相干,龙华民是把儒生作为无神论者看待 的,而莱布尼茨的看法正与此相反,因此莱布尼茨每当提到孔子时,总 是强调他的思想或儒家学派的思想与基督教教义可以共容,而不是强调 两者的差别。莱布尼茨的这一看法,正确与否,我们姑且不论,但不容 置疑的是在他的思想中,宗教意识仍然比较浓重。马克思恩格斯曾经指 出:“哲学最初在意识的宗教中形成,从而一方面它消灭宗教本身,另 一方面从它的积极内容说来,它自己还只在这个理想化的、化为思想的 宗教领域内活动”(《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6卷Ⅰ,第26页)。用这 一段话来分析莱布尼茨的思想,我们也可以发现他确实具有这种二重性。 歌德所处的时代晚于莱布尼茨。这种历史上的优越性再加上歌德本 人的素质,使他的世界文化的意识比莱布尼茨的要科学。晚年的歌德正 处于欧洲资本主义向前发展时期,科学精神和自由、平等、博爱精神已 经被更多的人民所接受,已经不再是某些少数民族所专有。歌德本人对 宗教的厌恶和对人性的热爱,使他比莱布尼茨具有更高的思想境界。“ 歌德很不喜欢跟‘神’打交道:他很不愿意听‘神”这个字眼,他只喜 欢人的事物,而这种人性,使艺术摆脱宗教的这种解放,正是他的伟大 之处。在这方面,无论是古人,还是莎士比亚,都不能和他相比”(马 克思、恩格斯:《论艺术》第二卷,第294页)。从上面的论述中,我 们可以肯定,歌德已经摆脱了宗教的束缚,这与莱布尼茨相比,思想境 界显然就更高了。 歌德的反对者孟采尔对一向珍视法国文化并赞拿命破仑的歌德大加 贬低,在1836年出版的《德国文学史》中,他几乎是表现了对歌德的憎 恨:“拿破仑来了……歌德在做什么呢?他闭门不出,去研读中国东西, 如同他本人怡然自得地所说的那样”,这也可以做一反证,说明歌德研 读中国文化绝不是装点风雅,是与他当时的思想状态完全一致的。在政 治态度上尊重拿破仑,并对德国的民族解放战争持冷漠态度,对中国文 化又异乎寻常的热心,这几乎成了歌德手中的一把双刃剑,劈向的是狭 隘的民族主义和德意志道德。攻击歌德是不爱国的人,他们并不了解或 无法了解歌德的真正爱国精神。 歌德受到了当时社会生活环境的限制,他在思想上想做的在行动上 却实现不了。“他的气质,他的精力,他的全部精神意向都把他推向实 际生活,而他所接触的实际生活却是很可怜的。他的生活环境是他应该 鄙视的,但是他又始终被困在这个他所能活动的唯一的生活环境里”( 马克思、恩格斯:《论艺术》第二卷,第370页)。歌德晚年已经多少 意识到这一点,也作过一定努力,想摆脱周围环境的鄙俗,但最终是以 妥协、迁就告终。我们虽然不能苛求他,但也不能一味地为他解脱,歌 德身上确实还存在有庸人的习气,所以他在世界文化理想构建上虽有重 要贡献,但在行动上就显得逊色了,这就是他的局限性。 上一页 [1]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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