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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史辨”派与20世纪的《春秋》研究——《春秋》性质讨论之三

时间:2009-8-8 16:49:43  来源:不详

摘  要:20世纪初期,“古史辨”派在学术界发起并主导了一场关于《春秋》问题的讨论。在当时社会反封建思潮的鼓动下,“古史辨”派继承并发挥了传统今文经学家的怀疑精神和古文经学家的“六经皆史”说,最终得出“孔子不作《春秋》”、“《春秋》为史学著作”等错误结论。这些结论对整个20世纪的《春秋》研究产生了消极影响,从而制约了此间经学史、史学史领域的相关问题研究。

关键词:“古史辨”派;《春秋》;微言大义 

孔子的《春秋》是一部蕴涵作者“微言大义”的政治学著作,而将它视为历史学著作,则是20世纪学术史上一个贯穿始终的错误。除受传统今古文经学门户之见的影响之外,以顾颉刚、钱玄同等人为代表的“古史辨”派对这一误解的形成起了直接的引导作用。时过境迁,当年的疑古之风虽然早已烟消云散,但在21世纪的今天,人们对于《春秋》的认识仍然久而不得其实。结合“古史辨”派的《春秋》研究,重审20世纪学术史上的这一“公案”,对于我们摒弃有关《春秋》一书的谬见,无疑具有一定学术意义。

一、“古史辨”派《春秋》研究批判

周予同先生曾提出:“《春秋》的本身性质究竟是历史,还是政治哲学?”[1](第493页)对于这个问题,“古史辨”派学者钱玄同、顾颉刚等人早在20世纪20年代便开始关注了。按照“古史辨”派学者的一贯方法,解决这一问题的首要工作便是考证“孔子作《春秋》”说的真伪,换言之,假如《春秋》果然是孔子所作——如同今文家所说的那样——则它无疑是一部政治学著作;相反,如果能够证明《春秋》与孔子毫无瓜葛,则《春秋》为史学著作无疑了。这样,在讨论伊始,《春秋》性质问题便转化为对“孔子作《春秋》”这件事真实性的讨论。

1921年,顾颉刚率先对孔子作《春秋》的传统说法提出质疑,他说:“《六经》自是周代通行的几部书,《论语》上见不到一句删述的话,到孟子,才说他作《春秋》,……其实,看刘知几的《惑经》,《春秋》倘使真是孔子作的,岂非太不能使‘乱臣贼子’惧了吗?”[2](第42页)按照这种解释,则《春秋》成书在孔子之前,将它与孔子联系起来乃是后儒的附会。

1923年,钱玄同在顾氏的基础上更进一步,对“孔子作《春秋》”说的成因作了推测。他在《答顾颉刚先生书》中断言,孔子无作《春秋》事,至于《春秋》的性质,“王安石(有人说不是他)说它是‘断烂朝报’,梁启超说它像‘流水帐薄’,都是极确当的批语。孟轲因为要借重孔丘,于是造出‘诗亡然后《春秋》作’,‘孔子成《春秋》而乱臣贼子惧’的话,就这部断烂朝报,硬说它有‘义’,硬说它是‘天子之事’。”[3](第77—78页)钱氏的说法显然深深打上了古文经学家门户之见的烙印。

1925年,钱氏在写给顾氏的《论<春秋>性质书》中说,关于《春秋》的性质,“弟以为只有两个绝对相反的说法可以成立”,即:一、认为“它绝对不是历史”;二、“认它是历史”。钱先生认为:“孔丘底著作究竟是怎样的,我们虽不能知道,但以他老人家那样的学问才具,似乎不至于做出这样一部不成东西的历史来。”又说:“我近年来是主张后一说的。但又以为如其相信‘孔子作《春秋》’之说,则唯有依前一说那样讲还有些意思。”[4](第275—276页)细绎全文可见,对于《春秋》,钱氏一方面“认它是历史”,同时又苦于缺乏否认“孔子作《春秋》”的力证,所以语义上显得犹豫不决。

针对钱氏的意见,顾颉刚在《答书》中表示:“对于《春秋》一经的意见,我和先生相同。”并提供了否认孔子作《春秋》,以及《春秋》为史学著作说的六项论据,其中除承袭古文经学陋见成说,不值辩驳的数条外,堪称新说者有二,即:1、《论语》中无孔子作《春秋》事,亦无孔子对于“西狩获麟”的叹息的话。2、孟子以前无言孔子作《春秋》的。孟子的话是最不可信。[5](第276—277页)

得到了顾氏的认可,钱玄同便在此后的一封回信中说:“本年三月里您回我的信,谈对于《春秋》的意见,大体我都佩服;……我现在对于‘今文家’解‘经’全不相信,我而且认为‘经’这样东西压根儿就是没有的;‘经’既没有,则所谓‘微言大义’也者自然是‘皮之不存,毛将焉附’了。……《春秋》乃是一种极幼稚的历史,‘断烂朝报’跟‘流水帐薄’两个比喻实在确当之至。”[6](第278—280页)

由此可见,“《春秋》为史学著作”说是顾、钱等人经过长期讨论得出的结论,尽管如此,这一结论却是不能成立的。

首先,“默证”的研究方法极不可靠。当时学者曾批评说:“凡欲证明某时代无某历史观念,贵能指出其时代有与此历史观念相反之证据。若因某书或今存某时代之书无某史事之称述,遂断定某时代无此观念,此种方法谓之‘默证’(Argument from silence)。.默证之应用及其适用之限度,西方史家早有定论。吾观顾氏之论证法几尽用默证,而什九皆违反其适用之限度。”所谓“默证之应用及其适用之限度”,论者引用法国史学家色诺波(Ch. seignobos)的话说:“现存之载籍无某事之称述,此犹未足为证也,更须从来未尝有之。倘若载籍有湮灭,则无结论可得矣。故于载籍湮灭愈多之时代,默证愈当少用。其在古史中之用处,较之在十九世纪之历史不逮远甚。”[7](第271—272页)《论语》无孔子作《春秋》事,亦无相关言论,这是不争的事实,但这不能成为“孔子不作《春秋》”的佐证。诚如王国维先生所说:“虽古书之未得证明者,不能加以否定,而其已得证明者,不能不加以肯定,可断言也。”[8](第2—3页)

众所周知,孔子修《春秋》之事较早载于《孟子》,此后司马迁等人也对此事确信不疑,可谓古无异辞。顾、钱等人仅仅根据《论语》无孔子修《春秋》事,便否认此事的真实性,显然过于武断。期望《论语》将所有关于孔子的史料囊括殆尽,这种想法更是求全责备。试想一部《论语》,要将孔子和弟子们几十年的谈话都记录下来,哪里可能?更何况,现行本《论语》又经过历史上的数次改编,残缺尚且难免,遑论其他。另外,孔子作《春秋》,于时政多有讥刺,故而其早期的传承完全依赖学者口说流行,儒家心存畏忌自不待言,《论语》无载也并非不可理解之事。仅仅根据《论语》不能断言孔子不作《春秋》,至为明显。

其次,在缺乏任何有力证据的情况下,断然否认《孟子》记载的可靠性,这一做法同样不足为训。周予同先生指出:“《春秋》为孔子据鲁史而作,古无异词。……近人钱玄同更以孔子作《春秋》的话是孟子所伪造,不是史实,则《春秋》与孔子的关系也成为经学上的疑案了。”[1](第256—257页)孟子去孔子不远,且为子思之门人,其说必有所据,没有充分的理由当然不容轻易否定,“孟子距孔子不过一二百年,孟子说孔子作《春秋》,当不会是讹传和虚造,也没有虚造的理由。”[9](第172页)顾、钱二人显然是先有成见在胸,而后才进行了“大胆假设”。正如学者所批评的那样:“钱氏从‘疑古派’的怀疑精神出发,全盘否定了‘六经’同孔子有关系的说法。……但总的来说,他的怀疑的立足点,却是很成问题。就是说,钱氏对这个问题先存否定的意见,然后在古代文献中去寻找论证来替自己的观点张目,这就不免陷于主观主义。……所以,钱氏的主张,表面上同所谓‘五经’悉为孔子所作的主张完全相反,其实都各执一偏,不足为据。”[1](第798—799页)

总之,“古史辨”学者否认孔子作《春秋》的推测不足为据,他们据此得出的“《春秋》为史学著作”的结论当然也是不能成立的。近年来,随着学术观念的革新和新材料的出现,许多学者已经逐步放弃了“古史辨”派“孔子不作《春秋》”的结论。李学勤先生说:“《左传》以下多种书籍一致讲孔子修或作《春秋》,我们实在没有否认的理由”,“先秦至汉多种古籍关于孔子修《春秋》的记载,应承认为可信。”[10](第21页)刘泽华先生认为:“关于孔子是否编选过‘六经’(或‘五经’)问题,历来有不同见解,有的认为出自孔子之手,有的认为与孔子无关。两相比较,出自孔子之手的理由较为充分。”[11](第130页)在细致考察了郭店楚简的相关内容之后,廖明春先生也指出:“六经的形成,源于孔子。”[12]这些论述恰好是对“古史辨”派“孔子不作《春秋》”说的批判性总结。

二、“古史辨”派《春秋》研究的影响

20世纪二、三十年代,适逢疑古思潮在学术界居于绝对统治地位,“疑古学派几乎笼罩了全中国的历史界”,“当时在各大学中的势力几乎全为疑古学派所把持”。[13](第23、26页)与此同时,反封建、反传统也是与疑古思潮紧密相关的时代主题,否定《春秋》的政治权威,借以最终否定对孔子的偶像崇拜,恰好符合这一历史潮流。这样,“古史辨”派的《春秋》研究对于革命心切的人来说无疑是一个了不起的贡献。在他们看来,既然孔子与《春秋》根本无关,而《春秋》的权威原来竟然是个骗局,“孔家店”便“不打自倒”了。正因为这样,“《春秋》为史学著作”说一出,便立即引起学界的震动,学者中赞成者众,批评者寡,这个假设逐渐成为学术界的定论,对20世纪现代意义上的经学和史学史研究产生了重要而消极的影响。

第一,“古史辨”派的《春秋》研究导致了学者观念的混乱,甚至使之对经学史上的某些客观事实判断失误。曹聚仁说:“《春秋》,王安石说它是断烂朝报,梁启超说它象流水帐薄,都是极确当的批语。那位战国时的孟轲,为了要借重孔氏,于是造出‘《诗》亡然后《春秋》作’、‘孔子成《春秋》而乱臣贼子惧’的话来。一变而为《公羊传》,再变而为董仲舒之《春秋繁露》,三变而为何休的《公羊解诂》,于是‘非常异议可怪之论’都出来了。”[14](第41页)一望而知,对古代经学发展史的这一勾勒直接来自“古史辨”派的学说,但论者的这种看法到底有几分可信性呢?平心而论,尽管我们不能否认《公羊传》、《春秋繁露》、《公羊传解诂》等书中确有不少以讹传讹乃至牵强附会的内容,但切不可将这些解经之书对《春秋》微言大义的阐发一味视为无根之说,除非我们真的相信古人是串通一气的造假团伙。《春秋》与《公羊传》、《春秋繁露》以及《公羊解诂》之间并不存在像曹氏所说的那种“三变”关系,这是毫无疑问的。

有学者则受“古史辨”派以《春秋》为史学著作观点的影响,否认其中的政治学价值,相反从非政治学的角度对《春秋》进行了错误的诠释,周予同先生便是其中的一位。1936年,周氏在谈到《春秋》的性质时,将“《春秋》的本身性质究竟是历史,还是政治哲学”视为《春秋》研究的三个基本问题之一。[1](第493页)他对“古史辨”派学者讨论《春秋》的方法颇有微辞,他说:“钱先生根据‘汉学家’治学的方法,也可以说是论理学上的方法,说《春秋》和孔子根本没有关系;换句话说,根据《春秋》以及后来‘《春秋》学’的内容来说明孔子的思想是错误的。这确是中国学术思想史上的一个大问题;但究竟这问题太大了,所以除钱先生自己外,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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