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知道,张生和莺莺在山西停留一整月,租住的也是寺观,在那永济县普救寺里,莺莺住西厢,张生住东厢,两人同租一套公寓,顺便在西厢搞点儿风流韵事出来。
明清时期,寺观在居住方面的社会保障功能更加明显。《儒林外史》里,匡超人他们村遭了火灾,一村人没地方住,在新房子建好之前,全靠村南头的和尚庵遮风挡雨。这还是农村的小寺庙,大都市的庙宇常有上千间的客房,供应试的士子、出门的商旅以及遭了天灾的百姓临时租住。
除了寺观,明清两代又多了个廉租房的来源,那就是会馆。会馆是异乡人在客地建的聚会场所,凡是像样的会馆,都有戏台、议事厅,以及客房,客房是为旅居在外没有住处的同乡们准备的,租金非常便宜。顺治十八年建于北京的漳州会馆,福建人来租,每月只收租金三文。就在这一年,大清朝开科取士,各地进京应试的太多,致使京城房价暴涨,考场附近的包租公狮子大开口,各家挂出牌来:“状元吉寓,日租千文”,如果不是会馆的廉租房撑着,那年北京城一多半的房客都得露宿街头。
这些民营的廉租房无需房客写申请,无需民政局开证明,也无需一层又一层的资格审查,并且好进也好出。问题是,民营廉租房现在好像行不通,拿到开发权的地产商正嫌暴利不够呢,傻瓜才去民营廉租房。
后唐的楼市调控
从2001年到2005年,全国房价以8.95%的平均增幅一路狂涨,中央政府出面阻止,先出台了一“国八条”,没挡住;又出台了一“国六条”,还是没挡住。到2007年6月份,全国70个大中城市,房价同比上涨7.1%,就有乐观的领导站出来向大伙报喜了:涨幅已经回落了嘛。但只要您还没有完全变傻,就会明白涨幅回落是怎么回事儿,好比一亡命徒开车撞人,以前每月撞死的人数按10%递增,现在每月撞死的人数按8%递增,那也叫涨幅下降,照旧宰你没商量。
房价暴涨的局面之所以没有改观,倒不是因为那些政策不好,而是因为没有被贯彻落实。比方说,中央一向限制开发商囤积土地,而从2001年到2007年5月份,全国开发商购置了21.62亿平方米的土地,实际仅开发l2.96亿平方米,约40%的土地被囤积了。如果近七年来国家提供给开发商的土地完全开发,就能让50%的城镇居民乔迁新居,哪还有什么供不应求的破事儿?既然供不应求的局面不会出现,那么居高不下的房价也就缺乏支撑了。
当然,房价居高不下究竟在多大程度上是因为调控政策没能落实,还需要仔细算算,譬如将人口增长、通货膨胀、媒体误导、炒家操控以及购房者喜欢装胖的心思都考虑进去,大多数影响因素都难以量化,想为楼市建一完整的数学模型,不会比让地方政府打压房价更容易。
我倒发现,后唐时期的楼市完全可以拿来模拟调控政策贯彻落实后的理想状态。后唐庄宗李存勖颁布过一道敕令:“其空闲有主之地,仍限半年,本主须自修盖,如过限不见屋宇,亦许他人占射。”后唐明宗李嗣源也有类似规定:“诸色人等置到田地,并限三个月内修筑盖造,须见次第。”这两条很像我们国土部的《闲置土地处置办法》,只不过我们规定的闲置时限是两年,后唐规定的是半年和三个月。
我们通过禁止捂地来打压房价,没戏;后唐通过禁止捂地来平衡供需,却收到了打压房价的奇效。还记得盛唐时期,有个马周在长安购买房基一亩,花了铜钱二百万;而在后唐的首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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