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回护,洋人亦遂为之气折。
初三日。黄子寿枉过,疑湘乡复威妥玛书为伪托。此言是也。湘乡举动必以理法。此书颇出常格之外,湘乡未必肯任之,……威妥玛致总理衙门书,一眼觑定中国有不能明言之隐,横施其胁制,嘻笑怒骂无所不至。总理衙门以其书发交各督抚议奏,无有能出一言以发其覆者。……湘乡身负天下之重,当与国同忧戚,又不当总理衙门之任,洋人以局外旁观言之,湘乡即以局外答之,洋人惊于所闻,亦不能不为之气折,故疑此数年洋人持前议不坚,未尝非湘乡此书之力也。[①a]
郭嵩焘的日记表明,他抄录的曾国藩致威妥玛书,应是社会流传的抄本,而不可能是从曾国藩那里得到的副本——如是后一种情况,就不会产生黄子寿提出的疑问。黄子寿,即黄彭年,是曾国藩赏识的后起之秀。这里,郭嵩焘一方面似乎同意了黄的推测:这封信是伪托的。但另一方面又认为曾的确写过这封信,它“折服”了洋人,在外交上起了重大作用。
但所说的这封信,究竟有何内容,写了些什么,在各种曾国藩的全集、文集、函稿集中,都不见编入。1984年,我在英国剑桥大学短期访问,在大学图书馆发现一件《曾侯致英夷使臣威妥玛书》,这正与郭嵩焘日记所记相符,威妥玛1871年由参赞升任公使,退休后自1888年起任剑桥大学首任汉文教授,图书馆现有“威妥玛文库”。他的收藏、文件保存在剑桥图书馆,是很合理的。剑桥收藏的这封信,并非原件或手抄件,而是刻印品,三叶六面。首行题《曾侯致英夷使臣威妥玛书》。所加护封有手写英文:Tseng Kuo—fan to Wade, Printed, Probably Scarce.意谓:“曾国藩致威妥玛,印刷,可能罕见。”
这封信既经刻印,其份数在当时应该不少;但迄今百余年,未闻学术界有述及者,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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