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信中说:“阅历数十年,已觉备尝艰苦;统兵数百万,徒为奔走焦劳。”显然与史实不符。石达开从起义到覆军被俘,一共只不过10余年,他就义时才33岁,何来“阅历数十年”?太平天国鼎盛时期总兵力也不到百万,谁能“统兵数百万”?如果此信出自石达开之手,那他就成了吹牛大王。看来这封信的代庖者比较了解石达开当时的处境与心情,却不了解石达开的经历。统观全文,代庖者所述石达开的经历,似乎都来源于石达开离开天京时的《五言告示》。下面试将此信内容与《五言告示》作一比较:(附图)
由此可见,如果真是石达开的自述,就不会在大量篇幅中说空话,总要说出一些实质性的问题。笔者认为:从这一点来分析,不仅能够说明此信是赝品,而且可以由此找到线索,探讨这位代庖者究竟是谁?
五、公私文件全无记载
任何一件真实的史料,总会在当时的公私记载中多少留下一些痕迹。可是此信情况特殊,在清廷方面,在太平天国方面,任何公私文件都未提及。在1908年《唐友耕年谱》印行之前,不仅无人见过此信,连石达开写过此信的事也无人知晓。1935年四川农民高某发现此信抄件,1941年《擒石野史》在《新中华》杂志上刊出,大家才知道有这么一回事,知道受信人不是唐友耕,而是骆秉章,《唐友耕年谱》中的那封信是经过唐鸿学篡改的。
清方将吏为了夸功邀赏或者文过饰非,在官方文书中有意隐瞒某些史实,这是司空见惯的事,不足为奇。但是在私人函牍、私家记述与地方志中完全没有留下一点痕迹,则是不合情理的怪事。
笔者认为:石达开当时有舍命全军的想法,也有诈降的打算,清方有通过谈判而进行诱擒的阴谋,这一切都是事实,因为谈判、诱擒的经过已经记载在不少公私文件之中。这些记载虽然是片段的,但是经过综合排比,互相补充,仍能大致看出当时历史的全貌。而对于我们现在所见到的这封信,则只能认为它是赝品,而且亦本无真品——这才是唯一合理的解释。
王庆成同志在《石达开大渡河覆败事实》一文中肯定了这封信是真品。他说:
“石达开的信,骆秉章、唐友耕或清方其他人见到或知道了吗?……可以相信,他们得到了这封信。一个简单的事实就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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