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主义和现代化二词都几乎属于超历史的范围。”[(6)]我们应当尽量避免落入此两种具有高度概括性或带有主观先验性的理论的支配之下。研究历史不是为阶级的或文明的某种必然规律而“添上前人之足”,而是从历史普遍的因果联系中去发现与认识“前人足迹”的内涵与启示。
从不同的历史观出发,就会有不同的结论。从民族主义史观看,“保路运动”是一场反对列强经济侵蚀的爱国民族运动;从阶级史观出发,“保路运动”是一场反帝反封建的社会*运动。萧文认为上述两种意见是“传统”的、“简单”的,其从文化的、制度的、*的、社会的几个方面综合理解,得出的结论是:“保路运动的思想基础是经济排外主义”,“实际上是一种传统封闭思想在新的条件下的延续”;是“观念层面的经济排外主义思潮,社会层面的地方主义势力(笔者注:一直被视为促使国家分裂的*倒退力量)与*层面的谘议局力量(笔者注:萧文称之为离心力量),这三方面因素彼此密切结合的产物”;“是为商办公司的地方主义与分利集团势力所利用的”,“以爱国主义为堂皇口号”,而激发“民众朴素爱国情绪”所形成的鱼目混杂、饱藏私利与欺世盗名的历史倒退。概括起来说,萧文认为保路运动是,与清政府具有现代化导向的,符合经济发展规律的,并在检讨与修正商有政策基础上形成的——铁路国有政策相对立、相抗衡的反现代化历史发展规律的“人类的非理性的*”运动,在民国“既定的铁路国有政策”中受到报复和嘲弄,恰似一个可憎可笑的历史反动插曲。
萧文事实上并没有突破阶级史观的“传统”,只不过是假借现代化而实现阶级立场的新选择而已。制度梗阻是晚清政权危机的根本所在:经济改革与*改革的关系在世界各个国家的现代化进程中,均存在一个私人经济大发展的过程。国家投融资与私人投融资相生相伴,殊途而同归,共同献力经济。推行铁路国有而举借的外债最终必然转化为国民税负,归根结底要由中国自身的经济力量来承担。然而,将私人投资为主转为国家财政(以外债支出为主)投资的清末路政改革的失败,说明晚清社会因制度梗阻而无力进行经济政策的调整。制度的严重梗阻窒息了经济成长的活力,使利益冲突尖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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