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国藩本不是桐城派弟子,只不过早年喜好古文,居京时多与姚门弟子梅曾亮交游而已。但他在一八五八年作《欧阳生文集序》,肯定桐城古文为文学正轨,并明言桐城古文衰亡于太平天国时,然湖南“二三君子,尚得优游文学,曲折以求合桐城之辙”[1],明显流露出接桐城传绪,改造桐城之意;一八五九年,他又作《圣哲画像记》,将姚鼐列入三十二圣哲,并言:“国藩之粗解文章,由姚先生启之”,此无异于向世人宣告自己将传接姚鼐古文大旗;同年,他在姚鼐纂辑的《古文辞类纂》基础上,重辟取范门径,扩大入选范围,辑成《经史百家杂钞》,此为其正式改造桐城古文,中兴桐城之始。这距离曾氏一八六零年上书朝廷请求“师夷智以造船制炮”[2],萌生洋务思想仅一年时间,距他一八六一年设立安庆内军械所,着手试造近代枪炮,开始洋务实践也仅二年的时间。由此可见:曾氏接桐城传绪、中兴桐城与他洋务思想的萌生及实践是基本上同步展开的。
曾国藩为何在力倡洋务前夕,跻身桐城行列, “出而振之”[3],以自己的名位使“桐城中兴”呢?
其一,曾国藩早年居京时与桐城派人士的密切往来,双方在思想上“声气冥合”,这是曾氏中兴桐城的重要思想基础。
曾国藩居京时于古文用功甚勤,“每月中作诗、古文若干篇,是为月课”[4]。当时姚门弟子梅曾亮也在北京,曾氏多次前往问学,以桐城正宗目之,《送梅伯言归京陵》、《赠梅伯言二首》等诗歌均是曾氏赞重梅曾亮之作,时曾、梅二人相从甚密,正如王先谦所云:“昔日梅、曾二老,声之冥合,箫管翕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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