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揭露大小官吏一味敛财虐民,惰于公事,朝内外官场弥漫着因循推委,泄沓糜烂的腐恶风气。他说:“京官之办事通病有二:曰退缩,曰琐屑;外官之办事通病有二:曰敷衍,曰颟顸。”他痛切地感到,庸吏充斥官场不仅大大降低了国家各级衙门的办事效率,而且还阻塞了人才登进的途径,造成国家的人才危机。他说:“有此四者(案:指以上提到的官场四项通病),习俗相沿,但求苟安无过,不求振作有为,将来一有艰巨,国家必有乏才之患。”[8]他对清朝军纪败坏,武备松弛同样忧心忡忡,认为最大的问题就是兵饷不足和“兵伍不精”,批评说:“兵伍之情状,各省不一。漳、泉悍卒,以千百械斗为常;黔、蜀冗兵,以勾结盗贼为业;其他吸食鸦片,聚开*场,各省皆然。大抵无事则游手恣睢,有事则雇无赖之人代充,见贼则望风奔溃,贼去则杀民以邀功。”[9]曾国藩对社会危机的抨击是全面的、深刻的,在理学经世派的言论中具有代表性。
理学经世派在揭露社会时弊的同时,还进一步探讨了如何解决这些问题的办法和出路。他们得出的结论是:“世运之盛衰在风俗,而风俗之浮浇在政教”,政教的优劣又取决于学术。曾国藩曾经说过这样的话:“欲使有用之才不出范围之中,莫若使之从事于学术。”[10]即要士大夫研习程朱理学。从表面上看,这种主张与理学主敬派的观点并无二致,无非是提倡宋学,高张程朱而已,然而,如果细观其详,二者具有相当程度的不同。理学主敬派侧重强调程朱的道德论,试图通过强化道德教化来达到“振纲常,正人心,淳风俗”的目的。理学经世派则主张在推行道德教化的同时,提倡经世致用之学,关注国计民生,研究有用之学,切实解决现实社会中具体问题,带有明显的*实用倾向。
理学经世派与理学主敬派的不同还在于,能够用现实主义的立场来看待程朱理学,对其进行一定程度的反思,意识到理学末流存在的流弊并试图予以纠正,而没有象理学主敬派陷入思想上的僵化和停滞。他们认为,人们把理学的空疏之病归罪于程朱是不公平的,理学的弊端是由后世腐儒所造成,与程朱诸儒无关。刘蓉说:“近世学者诵法宋儒,颇牵文义,动涉迂拘,用是常为世所诟病。不知周、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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