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科举取士,报考人数众多,中式有限。科名得失高下,有时又受到一些偶然因素的影响,于是便委之于命运,助长了种种迷信风气的传播。
以地方官学的入学考试——“童试”而言,应试者人数很多,尤其是江南地区,试官阅卷时匆促至极,往往来不及切实品评,便定取舍。《庸庵笔记》说:“今之督学使者,按临各郡考试生童,每次须分十余场,往往因公事繁冗,期限迫促,不能从容评阅,悉心搜校。康熙、雍正以前,功令未严,格式未备,院试尚无试帖,仅四子书题文一篇而已。江苏为人文渊薮,闻昔学院有以快、短、明三字衡文者,大抵交卷愈快愈妙,篇幅愈短愈妙,而意义则取其明白轩爽。题纸一下,不可构思,振笔疾书,奔往交卷,取额一满,则不待终场而出案。往往考者方据案咿唔,研墨润笔,忽鼓吹聒耳,龙门洞开,始知出红案也,乃皆踉跄不终卷而出。”[②]这里说的是康、雍年间以前的情况,以后格式大备,难以完全侥幸。但是考官无力认真评阅、难以悉心搜讨的情况仍是存在。乡试情况依然。林则徐任江苏巡抚时,曾呈请定乡试较阅章程疏,禀称:“窃查江南为人文渊薮,入闱士子,多至一万四、五千人,额设同考官十八房,每房约须校阅八百余卷。……乃头场荐卷未毕,而二、三场试卷已陆续送入内帘。……似此校阅情形,定弃取于俄顷之间,判升沈于恍惚之际。”[③]
不过,有的记载旨在宣传宿命论,所述史实却未必准确。如《茶余客话》记述郑忬考中会元的故事说:“科名有无,命定之矣。即中式名次之上下,亦莫不有数。戊辰(乾隆十三年)会试,鄂虚亭(容安)阅江南卷。中定三十本。又另备十卷,暗置卧榻枕下,以防意外更易。及进呈前十卷,内江南一卷后场犯讳撤去。急命小胥取床头十卷来,十卷固自别高下,而小胥抱卷急趋,逾限而仆,仓皇甚,信手拾取以进。鄂公即取最上一卷,置第十名。及进呈御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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