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上世纪20年代末,刘声木就编撰了《桐城文学撰述渊源考》。该书不仅收集了丰富的桐城派有关人物的资料,还以师事、私淑、书院教育等传统教育方式为纽带,将桐城派传承历史中的几乎所有成员进行了有序排列。[9]
姜书阁在《桐城文派评述》中认为:同、光年间,“西洋学术,稍稍输入”,桐城派所以能跟上时代步伐,就在“曾国藩之提倡改革,可以勉强应用”,并认为在维新变法时期,康有为、梁启超“更就桐城通顺之基而改造之,遂形成当时风行之报章文字,于新思想之介绍,及革命之成功,不无相当助力”。桐城派末流之灭亡就在不能跟上时代的发展:“时事几经变迁,而末流不知顺应,徒为沿袭,桐城派遂渐蔽,以致不可复救。”[10]虽然姜书阁把康、梁列入桐城派有失偏颇,但可以看出姜氏已经洞察到晚清桐城派与时代、与社会思潮之间的关联。
梁启超在上世纪20年代撰写的《清代学术概论》中认为方苞“尊宋学”,“好为文”,以“程朱以来之道统自任,而与当时所谓汉学者互相轻”。梁启超对桐城派评价甚低:“此派者,以文而论,因袭矫揉,无所取材,以学而论,则奖空疏,阏创获,无益于社会。”[11]虽然梁启超的评价有偏激之处,但他已经开始从学术的角度对桐城派进行分析研究。1947年,郭绍虞在《中国文学批评史》(下册)中将桐城派的兴盛与清代学术思想联系起来研究,[12]他认为:桐城派“推崇程、朱,而又不废考据,无论如何,较诸明代及清初之为古文者,总是切实一点,总是于古学有所窥到一点,故能言之有物。同时,又能不为清代学风所范围,即在考据学风正盛之际,也不染其繁征博引,臃肿累坠之习,而以空灵雅洁之古文矫之,故又能言之有序。有物有序,自然易于转移一时之视听。”[13]
以上这些观点虽然零星,大多也没有具体展开论述,但对以后的桐城派研究有着筚路蓝缕之功。
上一页 [1] [2] [3] [4] [5] [6] [7] [8] [9] [10] ... 下一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