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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国藩是有着多重性格的人物。他对湘系人物或亲近湘系的人物,基本上能讲诚、讲信,对非湘系的官僚或其他*集团,一般来说,只有踢脚。然而为了个人的荣辱,在紧要关键时刻,即使是他的亲信骨干,他也会踢脚,如曾国荃攻陷天京后,清政府要曾国荃交出在天京城中抢到的大量金银,曾国藩上奏硬顶软磨,最后他施展了移尸害人之计,奏称太平天国的金银大多藏在苏州。攻陷苏州的李鸿章为此牢骚满腹。尽管曾国藩讲派诚、派信,但改变不了他有权必夺,有利必争的军阀性格,因此,湘系内部的控制与反控制斗争,仍然是相当激烈的,沈葆桢、左宗棠与曾国藩之间的明争暗斗,便是明显的例子。
一八六七年七月三十一日夜,曾国藩的亲密门生赵烈文,与他在两江总督衙门挑灯夜谈。曾国藩说:京中来人谈,“都门气象甚恶,明火执仗之案时出,而市肆乞丐成群,甚至妇女亦裸身无裤。民穷财尽,恐有异变,奈何”!赵说:“以烈度之,异日之祸,必先根本颠仆,而后方州无主,人自为政,殆不出五十年矣”。曾国藩听了,双眉深锁,气都透不过来,良久,对赵说:“吾日夜望死,忧见宗社之陨,君辈得毋以为戏论”。(赵烈文:《能静居士日记》,《太平天国史料丛编简辑》,第三册,第411页。)一八六九年七月七日,曾国藩在直隶总督任内与赵烈文谈心时说:“两宫才地平常,见面无一要语。皇上冲默,亦无从测之。时局尽在军机恭邸、文、宝(指恭亲王奕□、文祥、宝□)数人,权过人主。恭邸极聪明,而晃荡不能立足。文柏川正派,而规模狭隘,亦不知求人自辅,宝佩蘅则不满人口。朝中有特立之操者,尚推倭艮峰,然才薄识短,余更碌碌,甚可忧耳”。(江世荣:《曾国藩未刊信稿》,第393页。)他明明知道清朝统治下“民穷财尽”,“两宫才地平常”,中枢当权者不是“规模狭隘”,便是“才薄识短”,然而,他一有机会,仍旧竭力为清朝卖命。
一八七○年六月,天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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