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史料考证与台湾史学界的关系中,兰克与台湾史学界的关系几乎已成为台湾史学史上的一个课题。对于同样从事史学理论的研究与教学工作者,我很认同王琪在〈对兰克史学观点的再思考〉中所谈及的教学经验:在教学过程中,每年读学生的报告时,都重复出现一个颇具争议性的问题,即兰克史学观点中的科学性与客观性。兰克有两句经常被国际史学界引用的名言,时常出现在学生的报告中:「世人皆以为历史的任务在鉴往、明当代以测将来,本书并无此奢望,所要表达的只是往事曾经如何而已」以及「我希望消失我自己而只让历史上重要的人物(事情)自己说话」学生们也常转引这两段话来左证兰克学派属科学史学派,并主张史学家不需要提出自己的解释,只让史料自己说话,以达到史学上的绝对客观。[19]
王文认为学生的报告之所以重复出现这样的论点,至少代表了两种现象:(一)、兰克史学本身在国际史学界的争议性,而且许多争议论点往往已偏离了兰克本意,但是国内涉及史学理论的书籍,却较偏向上述引文中所述及的论点;(二)、国内学生,基于资料限制又无力阅读原典,结果也只能人云亦云。[20]
事实上,历史系学生的看法及问题当然是来自他的学习环境及师长,因此苏文的这个看法无疑地对于熟知台湾史学史的人而言,可说是将一迷雾或约定俗成的卷标式认知,予以廓清。但是苏文的问题恐在于夸大了兰克(即使各阶段有所谓的错误认知)对台湾史学的影响,而忽略了自由主义和实证主义之间的内在联系,以及欧洲另一「文明史学」(civilization hi s t o r i o g r a p h y)的「文明论述」对日本及中国学界在近代以来的影响;[21]此外,美国社会科学或史学典范的变迁对台湾学界整体的实质影响,这点可由前述黄、许之相关论点作说明。事实上,社会科学对台湾历史学界造成的影响相当深远,并未如许文所说造成「新历史考据学派」本质上的式微,因为实证史学的前提仍在于对个别具体事例作实质研究,作为导出通则或规律的基础工作,因此问题仍在于对历史学完全属「经验性」知识的实证认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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