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以来,只要士子一游庠序,即为地方官长所关注,为乡党绅士所钦重,平民、厮役无人敢与抗衡。一登科甲,则列名缙绅,人人敬重,才而身列驶林,是尊贵荣光之事,人们争而趋之。及奏销案起,衣冠扫地,士大夫形同囚犯,受尽鞭扑骂辱。后学士子因之丧气折锐,多无意于入泮求学,搏取功名。
经此变故,数年之间,上海文风一度中衰,风气不振。康熙八年,松江知府张升衢为上海地区人材之淹抑,风气之不振而上书申呈,其中写道:“一经题参,玉石不分,淹滞至今,几近数载。遂致怀才抱璞之士,沦落无光,家弦户诵之风,忽焉中辍,一方文运顿觉索然。岂非文教之衰微,而受土之扼腕也哉!”(注:《阅世编》卷六。)
所谓“怀才抱璞”的文士们,或隐居山水之间,或闭门读书,以书画自娱,没有了晚明上海文人的那种慷慨激昂,不再有前代文士的意气奋发,以天下为己任的胸怀,结社盟会渐少,继而禁绝,诗文酬答不再那么频繁,宴乐群游也日益稀少。凝重沉闷的气氛压抑着士风人心。
三
晚明士风的慷慨激越在明王朝的覆灭中演绎成一出千古悲剧。经历了改朝换代阵痛的士人,痛定思痛,在身世家国之变中从世运追究学风,反思宋明的士习文风。虽然清朝统治者为了显示中原王朝的正统,匡正人心,极力提倡程朱理学,而处于沉痛反思之中的清初文人学者,看到了宋明理学,尤其是在明代风靡一时,影响达一百多年的王学的日趋空疏,力图离开理学,摆脱理学,以黄宗羲、顾炎武等代表的清初思潮,即以批判理学,提倡经学,主张经世致用为其主流。
随着顾炎武、黄宗羲一代明朝遗老的逝去,在18世纪初,清代的学术界又经历了一次演变。在满清统治下成长起来的这一代文人学士,成为这个时期学术思想的代表。在他们的笔端、字里行间已没有了亡国之痛的深沉,也少了些经世济世的精神。这代学士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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