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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0年新旧消长和人心丕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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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07-3-10 10:58:47 来源:不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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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精神和意志的崩溃。一批一批的人由持刀者变为执旗者,画出了团众的归宿,也画出了十九世纪走向二十世纪之际下层社会的心路迷失。民国初年,钱玄同在北京雇用的一个包车夫当初曾是拳民,但“其时已经是热心的天主教徒了。在他的房里供有耶稣和圣母玛丽亚的像,每早祷告礼拜很是虔诚”。他从义和团的“洪钧老祖”和青龙白虎转向天主教的耶稣与圣母,虽然跨度既大且急,却是比较之后的抉择:“因为他们的菩萨灵,我们的菩萨不灵嘛”。(注:《周作人回想录》(《苦茶》),敦煌文艺出版社1995年版,页121。)与前一个故事里的“大师兄”相比,后者显然更多地表现了主体的自愿。这些个人故事提供了历史的细节和细目,真实而具体地说明了曾在万千人心中生根的东西是怎么样被打碎的。中西交冲六十年,是中国人的夷夏之防和夷夏之辨被外来暴力一遍一遍重挝猛击的过程。每一次挝击都留下了血痕和裂痕。在血痕与裂痕的层层交叠下,物力筑成的夷夏之防节节坍落,断成碎片;但由心力筑成的夷夏之辨虽然久经击打满身裂罅,却依然一年一年地衍续于上流社会和下层社会,以它所派生的种种观念从精神上支撑着中国人口里的多数。这是一种不容易打破的东西。然而庚子年间万千人卷入的“拳变”以前所未有的强度和烈度灭洋排外,又在快枪重炮的逼拶下以前所未有的广度和深度向反面退去。潮来潮退之间,六十年维系人心的夷夏之辨最终因剧烈震荡而分崩离析。与之俱碎的是那一道历史和传统作成的民族心理防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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