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歌也谁闻?怨也谁闻?我亦江边憔悴人!青山剪纸归来晚,几度招魂?几度销魂?不及高唐一片云。”更加说明了失意的知识分子的心境。而尤侗也在戏剧理论中自述道,古之人不得志于时,往往发为诗歌以鸣其不平。顾诗人之旨怨而不怒,哀而不伤,抑扬含吐,言不尽意,则忧愁抑郁之思无自而申焉。既又变为词曲,假托故事,翻弄新声,夺人酒杯,浇己块垒。于是嬉笑怒骂,纵横肆出,淋漓尽致而后已……而吴柏森先生认为,戏剧家这种“嬉笑怒骂,纵横肆出,淋漓尽致”,正是原始的活力,狂放的意绪,不羁的想像,正好抓住了屈原及其赋作的精神基质,也正是我们理解《读离骚》一剧的重要之点。
而张坚的《怀沙记》,作者则更进一步将屈原自我心化,与屈原须臾不离,最终将屈原形影之悲孤、灵魂之冤屈,化为自己心声。每每“雨窗月下挑灯夜读,唏嘘泣下,每叹千古才人之文莫奇于屈子,而蒙冤被抑亦莫悲于屈子。作者欲借优孟而识衣冠,聆管弦而生凭吊,仿佛遇三闾大夫忠魂缥缈于潇湘云梦月明烟水之中,谅亦怀古情深者所不弃也”。此剧由于写屈原“肖形、传神、写心”之到位,历来受到剧评家的赞誉。清代大家吴梅也认为《怀沙记》演屈大夫事为最。
今人盛和煜所写湘剧《山鬼》,也当属悲愤之作,因为,他从十六岁读屈原起,就觉得他是世上最懂得屈原的人,那个时代似乎让他接触到了古时屈原的灵魂和情绪,似乎触摸到了屈原的灵魂深处的东西。可见,虽然历史没有重演,但后人的情绪总会被前人的情绪点燃,从而演化出一个现在的屈原。因为每个人都有一个现在版的屈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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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幻之笔写屈原成仙以抒怀
在清代戏曲中,除去悲愤常态的“屈原”之外,周乐清的《屈大夫魂返汨罗江》、丁耀亢的《化人游》以及胡盍朋的《汨罗沙》都是幻化之作。他们的理由是:“悲欢常态,不足以发我幽思幻想,故一托之于汗漫离奇,狂游异变,而实非汗漫离奇、狂游异变也”,其目的是“别创规模,立案翻新,令观者称快,叹未曾有”。其实,这些幻化之作就是时下的改编作品。他们往往以自我之浪漫情怀给屈原另设结局。比如,《屈大夫魂返汨罗江》写屈原被渔父救活重返楚国政坛,并以积极的人生态度,献策楚王,最终,楚国联合赵国击败秦国,以雪前耻。丁耀亢的《化人游》则更加离奇,屈原不仅成仙,而且所居之所叫做“鱼腹国”。有一何生修道成仙之后,在鱼腹国求见屈原赋骚,只见有二老对坐围棋,相对大笑说,你输我蓬壶一座,阆苑三山,三十年后须当还我;另一个说,你输我火枣十斛,琼浆千石,待东海扬尘,却来勾账。胡盍朋的《汨罗沙》把屈原写成湘江水仙,与吴江水仙伍子胥一起巡江,完全脱开史实,把屈原另行安排。仔细想来,这些剧作虽然与历史不吻,但作者的用意在于对历史的同情,对现实的失望,借屈原以寓意,从而达到寓言剧之目的。也许这更加符合人类和平之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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