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这一时期的汉族知识份子,也不同于金初汉士对女真人怀有强烈的民族偏见,已经在思想观念上把金皇朝视为“国朝”,如宣宗时锐意图治,用史官赵秉文、杨云翼等人每日为其讲读《尚书》、《贞观政要》,他们为宣宗“编纂《万年龟镜》、《圣孝圣学》之类凡二十篇”,[47]为振兴朝政尽心竭力。这些都说明,金中叶以后,由于女真民族在许多方面接受了汉文化,在社会生活、思想意识等方面与汉民族渐趋统一,逐渐消除了民族间的差别。金代史职民族成份的变化,正是从一个方面反映出这种民族融合的历史趋势。
第二,选用第一流的知识人才任史官。
这是金代史官的一个突出特点。金史官中进士出身者占史职总数的70%,汉族史官几乎都是进士出身,其中还有不少科举状元,如胡砺、郑子聃、敬嗣辉、张行简、许古、王彪、张邦直、马天采、刘遇等人。金在世宗大定十三年(1173年)始设女真进士科,此后,女真族史官也基本上从进士中选任了。如女真进士科首科状元徒单镒,即是以史职入朝。后来成为宰相的被世宗称为“女真进士中才杰之士”的夹谷衡,也被任为史官。有金一代一些很有影响的各族学者,以及在政治上发挥过重要作用的名卿,都曾经担任过史职,如熙宗朝史官韩昉,曾任熙宗老师,是熙宗推行封建化政治改革的重要助手。海陵朝的王竞、胡砺,也是海陵进行政治改革主要依靠的中坚。世宗朝的移刺覆,“自初入史馆,即被顾问,忠言嘉行不可一二数”,[48]党怀英,被士人推为大定、明章年间文坛盟主。后期的杨云翼,以才学名世,“元光、正大以来士大夫推公为中朝第一”。[49]赵秉文,经学、文学、史学都颇有建树,被称为“金士巨擎”,还有金末名士、著名诗人元好问,以及前面提到过的王若虚等人,可以说,金代的史官确为官卿士大夫中之极选,这反映出金代统治者对史学的重视。金代是以少数民族为主的政权,文明发展进程起步较晚,但是在百余年间史学取得较大成就,与金朝网罗最优秀的知识人才从事史学工作不无关系。元代总结宋、辽、金三朝史学成就,修成三代史,“《金史》叙事最详核,文笔极老洁,迥出宋、元二史之上”,[50]是情理之中的。
第三,史官多以翰林官兼任。
据考,史官中由他官兼者50人,其中以翰林官兼者33人,占66%,而尤以金后期为多。《中州集》卷10载:“旧例,史院有监修,宰相为之,同修,翰长(指翰林学士承旨),至直学士兼之”。说明在金后期,翰林学士兼史职已经成为惯例。由于官兼有翰林官的双重职责,可以通过入直禁中,应召问对、备顾问等多种渠道参预政治,从而使史学能够在更大程度上影响政治。例如前面提到的韩昉,为熙宗顾问,用历史上唐太宗、唐明皇、周成王等治世明君的经验教训启发熙宗,使之下决心诛杀宗室旧贵族保守势力宗磐等人,为政治改革扫清了道路。[51]最明显的例子,是宣宗正大初年,为振兴朝纲,在内廷设益政院,在翰林院中选学问赅博、议论宏远者入直禁中,翰林学士、史官杨云翼等人,“每日罢朝,侍上讲《尚书》、《贞观政要》数篇”,“颇有补益”,[52]史称益政院“名则经筵,实内相也”。[53]金代史官上一页 [1] [2] [3] [4] [5] [6] [7] [8] [9] [10]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