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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明世宗对蒙“绝贡”政策与嘉靖年间的农牧文化冲突(之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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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09-7-24 13:46:58 来源:不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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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也承认,连年入边“虽尝抢掠些须,人马常被杀伤”,(注:《北狄顺义王俺答谢表》,《玄览堂丛书》本,第1页。) 这是符合历史事实的。 对于明世宗时期的这种对蒙“绝贡”政策,尤其是两次“杀使绝贡”,明朝当时的有识之士就已提出严肃的批评。如第一次的杀石天爵,杨守谦就愤然批评道:“兵交,使在其间,况求贡乎!杀一天爵何武?借曰不许,亦当善其词。乃购斩之,此何理也?横挑强胡,涂炭百万,至今无一人知其非者。今之以贡为疑,必曰宋以和议误国,不知此贡也,非和也。九夷八蛮皆许其贡,何独北虏而绝之?”(注:《国榷》卷57,世宗嘉靖二十一年闰五月戊辰条杨守谦曰,中华书局1958年版,第3627页。) 杨守谦的批评是非常有见地的,一则说中了杀使绝贡的错误和危害,“横挑强胡,涂炭百万”;二则说中了其对朝贡体制的破坏,即“九夷八蛮皆许其贡,何独北虏而绝之?”第二次的杀堡儿塞等三人,以兵部侍郎身份总督宣大的翁万达上奏世宗说:“北虏在弘治前岁入贡,于时疆圉稍宁。自宣府虞台岭之战,我师覆没,自是虏轻中国,贡道不通,侵犯日棘,盖已四十余年矣。嘉靖壬辰(十一年),小王子复自致书求献方物,竟疑沮中止。迩年石天爵之事,彼以好来,所当善应,始既漫然答之,终复诈诱斩之,大失夷心,横挑巨衅。臣尝痛恨当时边臣之失计,乃今彼酋复遣使扣边,卑词求贡,虽夷情诡秘,反复叵测,在我当谨备之而已。王者之待夷狄,来则勿拒。至于权时施宜,察形行间,又兵家所以收全胜者,讵容脱误,致有后艰。而董宝等么麽贱卒,乃敢玩法贪功,戕彼信使,臣心刺缪,曷知所云?夷狄虽犬羊,其性固能辨曲直,其喜怒亦犹人也。今归我汉人,遣彼族类,执物示信,恳托墩军为其通款。借曰不许,犹当善其词说遣之,乃既置夷于墩台,纳归人于境内,又从诱而杀之,此何理也?曲既在我,必且愤怒恣睢,弯弓报怨,将来纵有畏慕威德诚心,亦必疑虑回皇,重以今日之事为戒矣。宝等滔天之恶,真不容诛,请亟正法典,榜之塞上,明告虏酋以朝廷之意,以预解其蓄怒构兵之谋,即不可解,臣等相度机宜,按兵待战,尽所能为已耳。”(注:《明世宗实录》卷311,嘉靖二十五年五月戊辰条。) 翁万达的奏疏,将杀使绝贡的错误和危害分析得十分透彻,其中隐含着对世宗错误决策的深刻批评,而他所提出的善后措施也很符合实际。但是他的建议却未被采纳,“兵部竟议贷罪,第严兵备之。报可”。(注:《国榷》卷58,嘉靖二十五年五月戊辰条,中华书局1958年版,第3689页。) 那么,明廷为何如此顽固地拒绝蒙古族的通贡请求呢?从当时的历史实际来看,根源主要在明世宗身上。 首先,世宗头脑中有着根深蒂固的轻视蒙古族及北方民族的思想。从前面所引史料中“丑虏”、“虏氛甚恶”、“黠虏节年寇边,罪逆深重”、“求贡诡言”等等话语中我们不难体察到这种思想在作祟。如果从更深层次说,这还与自古以来“贵中华、贱夷狄”的偏激思想有关,是这种思想的恶劣张扬,因此世宗才屡屡严旨拒绝俺答汗的通贡请求,严厉斥责边臣允许与蒙古族通贡互市的建议,因而使得嘉靖年间的农牧文化冲突加剧,长城内外刀光剑影,战争不断。 其次,和世宗这种偏激思想相伴随的,是其性格上的刚愎自用、喜怒无常,再加上迷信道教的斋醮、一意修玄的宗教心理作祟,因而导致对蒙古族的政策反复无常。如他在禁中设醮,希图用“压虏符”的巫术打退蒙古族的进攻,王世贞的《西苑宫词》载:“侍女俱传压虏符,猫为铁骑鼠为胡。扫搘一搏君王喜,八宝金钱碗地铺。”(注:饶智元:《明宫杂咏四百七十三首》注,见《明宫词》,北京古籍出版社1987年版,第261页。) 据此我们有理由认为:正是这压虏符中代表明朝军队的猫获胜了,遂使世宗对曾铣收复河套的建议产生了信心,因而给予支持,可是当严嵩以此作为倾陷夏言的砝码时,世宗则忽然翻脸,遂有曾铣、夏言之死。当嘉靖三十年(1551)马市举行之后,由于世宗本就对马市心存疑虑,再加上严嵩为了与仇鸾争宠而力主马市当绝,遂使嘉靖年间的马市仅成昙花一现,在当年九月就被关闭了,而且世宗下严旨:有敢再请开放马市者处死,明蒙双方便上一页 [1] [2] [3] [4] [5] [6] [7] 下一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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