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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通史编纂百年回顾(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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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09-7-24 13:50:52 来源:不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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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如渔仲之略于事状,而纪传亦为必要矣。”①察其大段议论,有化腐朽为神奇之心,而不赞成摩顶放踵地革旧鼎新,用心良苦,然后来的革新者却多不太在意。1902年他又致信梁启超、吴君遂等,再次强调写作新史应从“通史上下千古”入手,申述理由是“窃以今日作史,若专为一代,非独难发新理,而事实亦无由详细调查”。可惜无论是章氏还是梁氏,他们当时都身系政治,心多旁骛,忙于社会活动,终究未能亲自担纲来实现编著中国通史的宏愿。②
最能说明编著新式中国通史的构想决非一二人之异想天开,亦非完全始于梁、章两氏的倡导,就是1902年9月,柳诒徵出版了《历代史略》六卷。时年23岁的柳诒微,在南京江楚编译局担任分纂之职,据日人那珂通世的《支那通史》(卷四至宋代止)③,增辑元、明两卷,汇编为《历代史略》。次年,柳氏在南京思益小学堂讲授中国历史,用的课本就是《历代史略》,学生有茅以升、宗白华、陈方恪等。④因此,史学史专家曾誉之为“中国近代第一部新式历史教科书”。但若从本土编著的角度说,笔者以为此说显难成立。他自己后来也并不非常看重这本教材。他的真正代表作是《中国文化史》(起于1923年讲义,1925年起在《学衡》连载,至1932年正式出版),由此书可以得窥其对中国通史所持的立场,与梁氏所期迥然有异。在国势日下的时态下,他更关切从增强民族内在的凝聚力和向心力去整理和阐述历史,对本土文化的存亡继绝投注超乎寻常的热情。从以后的叙述就可以看到,这正是20 世纪通史编著者面对国史整体评估不得不身陷其中的两难困境,柳氏代表的则是不居主流、常被疏寓的一个侧面(钱穆《国史大纲》则是此一侧面被强化的有力代表作)。
柳氏读本借胎日人之作出世,并非是偶然或个别的现象.倡导者虽可登高一呼,然新式中国通史不可能完全拔地而起,必凭藉内外的土壤与气候,逐渐变形,始有真正的创新。因此,顺便分析一下促成最初编著新式中国通史的诸多远因与近因,也许还是必要的。没有疑问,改革中国社会,引导民族走出中世纪的落后困境,以求振兴中华,是史学变革、也包括编著新式中国通史的时代动因.这属于大背景.具体到直接促成编著新式中国通史的其它综合因素,大端有四。
一是西学东渐,各种西方思潮,也包括史观、史学方法的引进,引起史学观念的变化,其中尤以进化沦与唯物史观的影响为最著。20世纪各类中国通史有关历史进程的整体把握,尽管对“进化”、“革命”等说赞成与反对者均有之,两者取向相悖、对峙严重(如柳诒微、钱穆等即对进化论有所保留和批判),但无有可以离开这一论题而置之不顾的,其影响的深刻性,史学史界多有论述,毋须赘言。
二是外来样式史籍的引进翻译,使中国学者在原有传统史书体例外,获得了适应通史内容更新需求的借鉴。据《第一次中国教育年鉴》统计,教科书最早出现于1876年,由传教士倡导,其中就包括泰西历史。由蔡尔康与英人李提摩太合译的《泰西新史揽要》(亦名《泰西第十九周大事记》)出版于1895年,风行一时。⑤此外尚有《万国史记》、《万国演义》等,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①白寿彝在《中国通史》第一卷《导论》里,据《訄书》手校本59卷《哀清史》所附,断《中国通史略例》写作于1900年。上海人民出版社1989年版,308页注。现行史学史论著多将该文写作年代定为1903年或1904年,是由所据《訄书》版本不同引起。章氏这一利用本土史学资源构建中国通史框架的设想,到世纪通史压轴大作、白寿彝总编《中国通史》,作了一次全面尝试,今新修《清史》,又旧话重提。 ②梁启超于1918年致陈叔通书中透露了他规制的《中国通史》体例有载记、年表、志略、列传四类。1920年完成春秋、战国的《载记》、《年表》各二篇,语盲文学和三代宗教礼学《志》各一篇.1922年在南开讲演时还说“蓄志此业,逾二十年”(《中国历史研究法》),1925年有弟子同及学问当集中于哪一点,先生曰,史也,史也(《中冒历史研究法补编》“跋”).然巳来日无多,终难遂愿。 ③此前,罗振玉,汪康年等人与日本学者合作,在上海创立“东文学社”,教授日文,并翻译日文报刊书籍。1898年东文学社先后影印、出版了上述《支那通史》(一上一页 [1] [2] [3] [4] [5] [6] [7] 下一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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