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年并未进攻金朝末年和明朝中期以后的锦州红罗山,那权衡所记被常遇春袭破、北元以也速驻兵或者皇太子出屯的红罗山,就要到这条路线上去寻找。刘佶记洪武二年战役前事迹:
“(1369年)正月初一日……贼兵久不出边,从官渐为室家之计。哈剌公尝太息谓予曰:“亡国之臣岂可与图恢复?吾当与西北诸藩共图此事耳。”佶问何不早为此计,哈剌公曰:“子独不见阿鲁辉王之事乎?”遂唏嘘而起。”
“初六日,平章政事李百家奴上疏陈恢复大计,以兵力太弱,请征西北诸藩兵入援。书入,寝不报。”
“二十一日,诏也速丞相屯全宁州。拜扩廓帖木儿中书右丞相,欲以内事委之也。扩廓公遣使至行在,始知西北消息。”
“二月……十五日,也速丞相率精骑四万抵通州,贼固守不下。诏也速公勿深入。”
“三月二日……皇太子请率精骑直搏大都,上不许。”[44]
太子出屯后,北元内部出现新的裂痕。顺帝一心要拉拢正在甘肃积蓄力量的扩廓帖木儿,哈剌章等把希望寄托在漠北部族即“西北诸藩”,却因有阿鲁辉王前车之鉴而不能与顺帝协力。此两派势力占据中央,太子与也速等在外建立基地,无法向西、北方面联系发展,唯一现实的选择就是全宁路地区。全宁路为忠诚可信的弘吉剌部冬季牧地[45],位于潢河上游故辽草原地带的核心,可经大宁进攻山南,又可向西北退往应昌府。其与上都东西并峙互为依托,最符合权衡所谓与上都互为藩篱的条件。权衡所传“也速驻兵”与刘佶记也速屯全宁州,定有内在联系。而刘佶载洪武二年战役中最关键的全宁之战,与权衡强调的红罗山之战,同样应为一事。即红罗山应在全宁附近。刘佶载洪武二年战后事迹:
“九月……初七日,郡王阿怜歹入觐。诏郡王统五投下之众屯于会州。”
“二十五日,也速丞相退保红罗山。”
上都陷落后,虽然北元政权退至应昌,明军也返回燕山以南地区,将会州这样近在边外的据点也放弃了。也速的“退保”红罗山,当即从南方地区回到全宁一带基地过冬。洪武三年战役就是在此形势下爆发的。
前引《实录》记载了洪武三年明军主力克应昌,北追庆州而还,归途俘获大量人众。同时进攻的还有两支偏师,分别在应昌西北的三不剌川和上都以西的落马河惨败[46],东路落败之处正是明军上年击败也速的全宁地区。和田清解释说,从应昌凯旋的明军,在兴州降服了因开平、应昌的覆灭而吓坏了的江文清等,于是得到向导,更向东方进剿红罗山的残余敌人[47]。但是明军既然在东线失败,两处军民怎会因恐惧不战而降呢?关于明军的回军过程,苏伯衡整理金华诸低级军官的履历记道:
“五月克上都、应昌、庆州,六月取高州、瑞州,八月师还北平。”
“进攻应昌,分兵击花环寨,曹国公命护送江文清士马至北平。”
“五月,从击兴和、应昌、庆州、高州,分兵援虹螺山等屯堡,遂及大军,与蛮子太尉战于骆驼山,而以七月还金华。”
“从攻应昌,得院判一人,因逐鲁王军黑松林,至庆州古城。还次高州,从赵左丞往松、利,尽谕下诸屯堡。还至全宁,曹国公遣之送元之降臣及宦官之北平。已而复从曹国追沙不丁余丁至三不剌川、野马川而回北平”[48]。
四位军官都参加了应昌之战,其中三还穷追至庆州。第二位将领自应昌进攻花环寨,然后就送江文清至北平,似花环寨即江文清投降之所,而离应昌不远,所谓兴州、中兴,可能就是大兴州之地。南下过程中,第一位经高州、瑞州,第三位经高州、虹螺山,第四位经高州、松(州)、利(州),又回到全宁。松州在大宁西北的丘陵中,利州则在大宁东南大凌河上游[49]。总之,其所在部队系从庆州南下大宁一带,而其“往松、利,尽谕下诸屯堡”定系《实录》载俘获红罗山人众之事。
结合东线落败而元众投降的事迹判断,明军主力穷追至庆州回军,此时已位于黑松林以北地区,为收拾东路败局,遂就近南下穿越黑松林,进攻全宁、大宁地区,逼降残余元众。“赵左丞”定为军中仅次于李文忠的副将军赵庸[50],可见“往松、利,尽谕下诸屯堡”,是大军威慑下的降服。王弼事状载“其察罕脑儿、红罗、断头等山,举不战自溃”[51],当约得其实。明军回军是攻击刚击败明东线军的全宁、大宁敌众,而非顺便得获降众。至于而东进锦州一带,当非明军所敢恣意而为者。
苏伯衡另有《李文忠勋德碑》,不见于本人文集,而收于《皇明文衡》。其说被《龙飞纪略》节用[52],当为明初流传较广的著名文章,所记细节当有据:
“追奔不及,还次中兴,禽江国公暨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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