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笔至此,笔者想到了美国著名历史学家小施莱辛格说的一句话“让人感觉良好的历史(feelgood history)是对这一崇高职业的背叛”。因为“历史的目的不是促进集团的自尊心,而是理解世界和过去。只有不带情绪的分析判断和视角,尊重各种不同的文化与传统,并坚定地保护宽容、民族和人权这些难以分割的思想,才有可能对历史进行自由的探讨”。虽然其语夹杂着西方价值观,并忽视了历史的教化意义,但他对历史实用主义的批判是值得我们深思的。林先生在论文中通过解析马克思对中国、波兰、印度的预期洋溢着强烈的爱憎之情,笔者认同这种崇高的价值观,但“我们应当用思想的价值去代替,亦即改变情操的价值。如果我们不能达到这种思想‘主观性’的高度,我们就只会产生诗歌不会产生历史。”[11](P.11)由世界历史观出发来考察社会矛盾运动,这是我们选择社会发展道路时不可忽视的重要前提。笔者无意也不可能抹煞内外因之间的原则界限,也不是否定内因中的“自我变革力量”,而旨在强调我们要对社会变革中的内外因要有一个辩证的理解。
林先生在文中多次谈到马克思的预测“偏于乐观”,这就涉及到马克思主义哲学中的“理想性”、“可能性”、“现实性”诸问题,而不能简单地判断其乐观或悲观。在怎样认识殖民主义的“双重使命”论问题里,林先生进行了探索并多有创新之处,这些都值得我们学习并启示我们进行深刻的反思:在现代化发展的今天,我们怎样坚持并发展马克思主义思想?
[来稿日期]2002年10月
[作者简介]蒋碧勇,男,1968年生,湖北公安县车胤高级中学历史教师,主要从事高中历史教材和教学研究。
[责任编辑:任世江]
(原文发表于《历史教学》2003.1)
参考文献:
[1]林华国:《怎样认识马克思关于殖民主义的“双重使命”论》,《历史教学》2002年第3期。
[2]郑家馨:《关于殖民主义“双重使命”研究》,《世界历史》1997年第2期,
[3]《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19卷,
[4]恩格斯:《恩格斯致约·布洛赫》,《马克斯恩格斯选集》第4卷,人民出版社1995年
[5]张艳国:《革命、改革与社会历史进程》,《新华文摘》1997年第11期
[6]马克思:《不列颠在印度的统治》,《马克斯恩格斯选集》第2卷,人民出版社1972年
[7]马克恩:《不列颠在印度统治的未来结果》,《马克斯恩格斯选集》第2卷,人民出版社1972年
[8]马克思与恩格斯:《费尔巴哈》,《马克斯恩格斯选集》第1卷,人民出版社1972年
[9]罗荣渠《美洲史论》,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7年版
[10]罗荣渠:《新历史发展观与东亚的现代化进程》,《历史研究》1996年第5期
[11]克罗齐:《历史学的理论与实际》,傅任敢译,商务印书馆
对蒋碧勇文的几点答复
林华国
(北京大学历史系 北京 100871)
《历史教学》2002年第3期曾发表我关于殖民主义“双重使命”问题一文。近日,编辑部来信说收到不少读者来信,其中蒋碧勇同志的一封对拙文提出了不少批评。编辑部同志深谙矛盾是发展的动力的哲理,对此信特别重视,当即打印寄给我。拜读后知道此信实际上是一篇颇有独立见解的论文。作者是一位在县里工作的中学教师,在工作十分繁忙、研究条件很差的条件下,挤出时间写出此文,实属难能可贵,我觉得应将此文发表。编辑部本着学术讨论的对等原则,建议我写一篇“答复”同时发表。我自2000年秋中风之后,身体尚未康复,且又住在远离学校的老年公寓休养,查阅资料十分不便,这个“答复”难以令蒋碧勇同志满意,尚请鉴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