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节前的半个月左右,与月饼同为迎时当令的东西,故不妨作得精细一些。况且小儿女们每愿给兔儿爷上供,置之桌上,不像对待别种泥娃娃那么随便,于是也就略为减少碰碎的危险。这样,兔儿爷便获得较优越的地位。”
写这篇文章的时候,正值北京被日本人占领,对于这个灾难深重的都城,先生的笔触里有无名的愤怒:“粗粮也卖到一毛多一斤。谁还买得起兔儿爷呢?”“因而就想到那些高等汉奸,到时候,他们就必出来。正如桂花一开,兔子王便上市。他们的脸很体面,油光水滑的,只可惜鼻下有个三瓣子嘴,而头上有一对长耳朵。他们的身上也花花绿绿,足下登起粉底高靴。身腔里可是空空的,脊背有个泥团儿,为插旗伞之用;旗伞都是纸作的。他们多体面,多空虚,多没有心肝呢!他们唯一的好处似乎只在有两个泥膝,跪下很方便……兔子王的寿命无论如何过不去中秋,我真想为那些粉墨登场的傀儡们落泪了。”
一颗幽幽的赤子心就这样化于字里行间了。
是啊,中秋又到,想到舒乙曾经著文说:“中秋节很快就要到了,现在兔儿爷却不卖了——这种文化的载体没有了。传统的风貌被丢掉,是件很可悲的东西。”
想想看,其实,真正可悲的又何止是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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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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