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钦泓坐1949年5月份最后一班中兴轮从上海到台湾,他形容:最后一班中兴轮人满为患,大家争着上船,船票行价是十五到二十条金子,他因为与船上驾驶员、二副都是朋友,所以用通行证上船,耳里还听到枪声大作;守在船上的军人,把爬不上船的旅客用绳索吊上船体,港口挤满了人,吵闹喧哗。在中兴轮上,他挤在二副房间,其他旅客把走道、通路[注: “通路”是指产品从生产出来到消费者使用的中间销售过程,现界内习惯把“通路”理解为:通路就是流通渠道。当前企业的渠道建设即通路建设已成为企业制胜法宝之一。]都塞满了,“有些台阶还坐了两个人!动弹不得”。
刘真实在公公病榻前,听得公公在十五六岁时,身上缠着金条想换船票,但是船快要开了,家中亲人已经逃上船。“快,快,快!跳上来!”亲戚张开手,大声呼唤!岸边挤满了人,万头攒动,从岸边望去,看不见海水,有人身上缠着金条,用力跳,金子太重了,人就扑通落入水里,沉下去。她的公公一看,快快扔下身上缠绕的金条,用力—蹬,往要开航的太平轮上跳,“接住了!接住了!”
接下来再下一个航班的太平轮,就沉在舟山群岛。当年跳船、接船的长者,都已作古。“提起那段往事,公公当年在病床上,还是落泪呀!”“他说怎么跳上去的都不知道,只知道要逃命吧!”刘真实转述中,依旧有万般不舍。
据曾经坐太平轮的乘客记述:国共内战后期,所有船票不再是票面价,多用黄金直接换船票。有办法的人,拿张名片也能上船。据说当年的船票,都比上海市政府公定价格还高,有些多卖出来的位置,就是船员们的外快,也难怪最后—班太平轮,超载了三四百人之多。在上海法院的起诉书中亦强调太平轮“向来是超载累犯”的旧事。
上一页 [1] [2] [3] [4] [5] [6] [7] [8] [9] [10] ... 下一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