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留名心理驱动下的汉晋树碑之风与史传写作(3) |
|
时间:2011-12-12 13:28:13 来源:不详
|
|
|
来,人之有形的肉体脆弱而易逝,而留下的名声却比金石更能传之久远。北朝史家魏收撰成《魏书》后,不仅生前多次遭到指责与“投诉”,甚至去世之后仍被发冢弃骨,《魏书》也被斥为“秽史”。这种极端行为的出现,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是一些人认为其家族的先辈在书中“不见记录”,或其“家世职位”被遗漏, [16](P2031)不能“留名青史”,因而对魏收极为怨恨。可见,当时人们希图留名的心态是何等的强烈。这种心理需求不仅表现为希望先辈留名,与前代一样,也表现在企盼自身留名上。
在这种心理的驱使下,在南朝统治区,“冒禁”立碑镌铭者不乏其人。而在北方,立碑镌铭也很普遍。因出使而拘滞于西魏和北周的著名学者庾信,其文才备受推崇,因之出现了北朝“群公碑志,多相请托”的景况。 [17](P734)这一方面说明了“群公”对碑文的重视,另一方面也显现出了当时北方立碑之盛。同时,这一时期,与碑铭性质相同的墓志铭也开始大量出现,墓志铭在北朝诸政权尤其是北魏统治时期急遽增多,[2]留名后世的心态不仅强烈且十分普遍。在时人看来,凡有功德可述者,都应刻“颂”镌“辞”,使其名闻千载,所谓“若功建而颂不兴,德立而辞不作,则千载之下曷闻?百代之后曷述?” [11](P184)这一时期,除大量的皇亲贵戚、文武官员外,不少宫女、太监、僧尼、处士、县民也有墓志铭。铭文中“镂石标美,万代流馨”,“式述景绩,垂之无疆”,“式镌景范,垂之永年”,“铭咏千载,万古流芳”,“永流懿迩,式传不朽”,“刊石表铭,式传不朽”,“镌声影于斯石,庶万古而无亡”,“鸿谟不朽,万载垂芳”,“刊石墓门,传光来世”,“刊石传辉,式扬不朽”,“镌石勒铭,传美遥年”,“镌石传名,庶流敻古”,“托镂志功,名传后咏”等言辞比比皆是,[3]反映出强烈的镌石勒铭以图留名后世的心理需求。
但是,正如我们在论及东汉至两晋时期的相关情况时所说,就满足留名后世的心理需求而言,写史记述较之立碑镌铭更具权威性,同时也更简便实用,流传也更为久远,在纸作为书写材料已经取代简牍和缣帛的南北朝时期尤其如此。北魏著名史家李彪在言及史官和史籍的作用时便认为:“金石可灭而流风不泯者,其唯载籍乎?” [15](P1396)强调史书记述在流传时间上的优势。碑禁也促使人们更多地依赖史书以实现留名的愿望。在这一时期,把史传的记述作为留名后世的一种依托,较之镌石勒铭更为普遍。开皇二十年(公元600年)六月,隋文帝[注: 隋文帝结束了自西晋末年到隋统一前近300年的分裂割据状态,实现了自秦汉以来中国又一次统一,使北方民族大融合,南方经济发展,]杨坚的第三子秦王杨俊病逝,王府僚佐上请为杨俊立碑,文帝回答说:“欲求名,一卷史书足矣,何用碑为!若子孙不能保家,徒与人作镇石耳。” [12](P5572)显然,在隋文帝看来,要留名后世,写史记述远较立碑镌铭为优。此事虽发生在入隋之后,但隋文帝长期生活在北朝,他的看法在一定程度上代表了南北朝时期人们对这一问题的认识。这种认识的存在与强烈的留名后世的心理需求相结合,对史著的撰写和史学的发展产生了十分重要的影响。
[参考文献]
[1上一页 [1] [2] [3] [4] 下一页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