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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20世纪宋诗研究的对话

时间:2009-8-8 16:55:50  来源:不详
个很大的困难,就是如何断代。传统的做法是把五代诗归于唐诗,宋诗则从陈桥兵变以后算起。然而正像前人所指出的,唐诗与宋诗实际上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唐代的杜甫、韩愈创了宋诗的某些渊源,而宋代的西昆体、陆游、杨万里、“四灵”等人都有不同程度的复归唐风的倾向。这样,究竟以哪些诗人作为唐诗的代表,又以哪些诗人作为宋诗的代表来比较呢?也许较多的人同意以苏、黄作为宋诗特征的代表。那么唐诗呢?就成就大小而言,当然应以李、杜为代表,可是宋人不一定这样看。南宋的叶适就说过,“庆历、嘉祐以来,天下以杜甫为师,始黜唐人之学”。他认为宋人学杜,所以与唐诗异趣了。闻一多先生论诗史,是把唐代天宝末年作为界限的,他认为初唐都属于前期,而中、晚唐则与宋诗一样属于后期。如果我们采取这种观点,那就不能把杜甫和中、晚唐诗与宋诗相比来揭示宋诗的特征,因为这两者间的关系应是大同小异。当然我们不一定要采取这种观点,但至少应该考虑到具体的、复杂的情况,不能随心所欲地选择几个例子就轻易作出结论。

  程杰   有比较才有鉴别。宋诗的本质特征从根本上说存在于与汉唐诗歌的比较之中。典型的宋诗,或者借用西方学者韦伯的说法,宋诗的“理想类型”,也只是一种理论上的概括。抽象存在于具体,而不等于具体。认识上不能刻舟求剑、胶柱鼓瑟。但理论上的概括和抽象又不能脱离实际。宋诗的本质特征应放到唐宋诗演进嬗变的整个过程中去把握,要充分考虑到宋诗创作各个阶段和层面的情况,甚至还要联系宋以后“唐宋诗之争”的情况。比较,应该从不同的角度,在不同的层面上广泛进行。只有在唐宋诗演进嬗变过程比较清楚,各个层面得到深入研究,比较得到充分展开的基础上,才有可能对宋诗的所谓本质特征有一个较为切实、全面、深刻的认识。当然,我这里是就认识逻辑而言,实际的研究中具体环节和层面的考察与宏观的思考、理论的概括之间是双向渗透,互相促进,不断深化的关系。而且从文学史的结构看,某一时代诗歌风格特征的问题,本身也只是文学史认识的一种角度,不构成一个孤立的目的,认识过程就更不会是孤立封闭的。
  陶文鹏   近二十年来关于宋诗总体特征的讨论是从毛泽东关于“宋人不懂形象思维,所以宋诗味同嚼蜡”的著名论断开始的。当时颇有些人写文章来论证这一点。
  莫砺锋   这当然是可以的,人各有见么。但是那些文章往往从宋诗中引几首诗为例,多半是邵雍《击壤集》或黄庭坚等人写哲理禅理的诗,也就是特别缺乏形象性的,从而证明宋诗确实“味同嚼蜡”。这种论证方法显然不能导出公允的结论来。难道那几个例子就能代表几十万首宋诗?要那样论证的话,我们完全可以从唐诗中找出足够的例子,证明唐人不懂“形象思维”,唐诗“味同嚼蜡”。
  程杰   毛主席自己也有趣,如果我们不避牵强附会之嫌的话,他老人家的诗词,早年的《沁园春·长沙》如初唐诗,中年的《忆秦娥·娄山关》、《沁园春·雪》是盛唐诗,晚年的《题庐山仙人洞照》、《贺新郎·读史》、《念奴娇·鸟儿问答》等则是宋调。
  陶文鹏   这正印证了钱钟书先生“天下有两种人,斯分两种诗”,“一生之中,少年才气发扬,遂为唐体;晚节思虑深沉,乃染宋调”的著名论断。
  莫砺锋   当时还不容这样讨论。当时比较有力的论文是王水照先生的《宋代诗歌的艺术特点和教训》一文,它的最终目的仍是证实“味同嚼蜡”说,但具体的论证则不是任意取例法,而是从严羽的“以议论为诗,以才学为诗,以文字为诗”三点入手,对宋诗的特点进行分析,从而揭示了严羽所批评的宋人的“奇特解会”,也就是“不懂形象思维”之意。我觉得这篇文章对宋诗缺点的批评是深刻的,但结论仍不免是片面的。这可能与其写作年代较早有关。
  陶文鹏   程千帆先生《韩愈“以文为诗”说》也是当时较为重要的文章。
  莫砺锋   正是。程先生的文章虽系论韩诗,但由于“以文为诗”后来成为宋诗的主要特征之一,所以文中不免涉及宋诗,附带着提出了宋人“并没有放弃形象思维,其作品并不缺少形象性”的结论,这大概是对于“味同嚼蜡”说的最早反拨。
  程杰   “形象思维”是西方19世纪流行起来的文学观念。时至今日,受心理科学水平的限制,文学理论界对艺术创作思维特征尚难提供明确的描述,也就是说“形象思维”这一概念本身仍是有问题的。文学批评中使用这一概念时,实际上也多是指意象、比喻、想象、夸张等几种基本表现技巧。而这些技巧并不是任何一首诗都必须有的,不是一首诗的必要条件,更不是一首“好诗”的充分条件。所谓“比兴寄托”,也不乏生硬拙劣、陈腐僵化、索然无味之作。诗歌除了“形象”的方法,还有其他方法。古人讲“赋、比、兴”,“赋”即是一法,赋法也有丰富的技巧性。“比、兴”能出“味”,“赋”也能出“味”。
  陶文鹏   随着研究的逐步深入,“味同嚼蜡”说不大有人提起了,对宋诗持肯定看法或部分肯定的人渐渐多了。
  莫砺锋   但从总体上否定宋诗的议论仍是有的。1989年,我曾读到《走在下坡路上的文学——宋诗简论》一文,出自一位著名学者之手,论点是针对整个宋代文学的。他认为“比起唐和六朝的文学来,宋代文学在自由地表达人的思想感情方面是明显地后退了”。也许是由于这位先生觉得宋诗的情形更糟,所以把它作为抨击的突破口。我的看法正好相反。我觉得如果兼顾词、文和小说、戏曲的话,宋代文学比起唐和六朝文学来,在自由地表达人的思想感情方面是明显地前进了。即使只谈宋诗,也很难说它在表达思想情感方面有什么后退。诗歌当然应该以感情为基础,甚至可以说应以情感为生命。宋诗中蕴含的感情似乎不如唐诗那么强烈,但是不是感情越强烈的诗就越好呢?就越能动人呢?我觉得这是不一定的。
  程杰   鲁迅先生就说过“情绪正烈时不宜做诗”,“锋芒太露,能将诗美杀掉”。
  莫砺锋   白居易的“新乐府”,有几首的感情是十分强烈的,像“虐人害物即豺狼,何必钩爪锯牙食人肉”等句子,显然超过杜甫的“三吏”“三别”。但是究竟何者更为动人呢?我是更喜欢“三吏”“三别”的。但“三吏”“三别”的感情其实是比较含蓄的,或者说是比较温柔敦厚的,也可以说是比白居易诗更接近宋诗的。至于说宋诗中没有李白诗的激情喷薄,也没有孟郊“出门即有碍,谁谓天地宽”那样的牢骚,那不是因为宋人作诗不敢、或不愿那样写,而是因为宋人本没有那种情感状态,他们不能为文造情。
  陶文鹏   宋人情感上是讲节制的。韩、孟等人的牢骚不平,在宋人看来是“不知‘道’”,宋人是自觉地抵制悲观主义的。在解释其思想根源时,一般都归咎于理学的制约,其实这在宋代是一个较为普遍的思潮。
  莫砺锋   宋人的情感确实受到理学思想的制约,但这种制约是自觉的、内省的,不像明清时代出于官方的强制性要求。宋代的理学并非仅仅是封建统治的理论形态,它对君权也是有所限制的。宋代虽然发生过几次文字狱,但对诗歌并无太严重的影响。苏东坡身遭“乌台诗案”,但他一出狱即作诗说:“平生文字为吾累,此去声名不厌低。”何曾噤若寒蝉?至于东坡“短于情”的批评,那仅指男女之情,而且仅指词体。东坡自称:“言发于心而冲余口,吐之则逆人,茹之则逆余,以为宁逆人也,故卒吐之。”这种骨鲠在喉、一吐为快的写作冲动,其结果便是嬉笑怒骂,皆成诗章,这不是自由地表达思想感情又是什么?再如陆游,以《书愤》、《示儿》为例,就认其感情不强烈,但陆诗中明明有许多感情强烈的诗,尤其是七古,像《金错刀行》、《胡无人》,唐诗中爱国感情如此强烈的作品也是不多的。
  程杰   把情感之作为诗歌的本质,这种几乎已成常识的观念,其实面临许多问题。首先,从古今中外的文学实践看,诗歌不只是抒情诗一类;第二,情感本身又有对象、性质、强弱等种种不同状态,我们是不是要划出一个以什么样的情感入诗,多大强度的情感才算诗的标准呢?其实情感的曲直强弱,很多时候只是个表达方式和艺术风格问题。更重要的还在于,情感是一种心理活动,诗歌表现的情感与实际的心理活动不能划等号。有时创作冲动、艺术情感主要体现在写作过程之中,苏轼说“某平生无快意事,惟作文章,意之所到,则笔力曲折,无不尽意”。这种状态下,“怎样说”成了关键,“说什么”倒是其次的。诗歌的抒情本质不能作简单的、表面的理解。人们经常只是在内容的层面上指认作品有没有情感,而批评宋诗“少言情”,所谓的“情”,其实又只是指“风怀”“艳情”,这是一个很狭隘的内容标准。
  陶文鹏   宋诗中缺少爱情题材的作品,这是事实。但正像许多人早已指出的,这实在是由于诗词分工的结果。既然宋人找到了更合适的诗体来写爱情,那么五七言诗中少写爱情便是合乎逻辑的结果。我们考察一位宋代作家时,应把它的诗、词、文各体作品作通盘考虑,才能较公允地说出他的思想感情如何。同样,当我们谈论宋诗的这个情况时,也应与宋词对照着看,否则真是对宋诗苛求了。
  程杰   宋诗与宋词的高低评价,也是一个有待进一步认识的问题。王水照先生《宋代文学通论》专门谈到这个问题,他的意见是,词至宋成一代之盛,但不能就认其为一代“最佳”,我比较赞成这一观点。治宋词者,经常有这样一种看法,认为宋词是有宋时代精神的代表,是最深刻的部分。但古人中早就有不同的看法,有认为宋文是代表的,也有说理学是代表的。我想,把宋词、宋诗或宋文任一方面作为有宋时代精神的代表都失之片面,可能正是“诗庄词媚”,文与诗与词多层面、多元化的结构才对应士大夫人格的多重性,反映出社会生活、时代精神的复杂性。
  莫砺锋   诗、词、文三种文体都是以士大夫为创作主体的,它们之间既有功能性的分工,又有技巧层面的互相影响,后来在功能上也有渗透。宋诗的有些特征,好像应与宋词、宋文相联系才能说清楚。
  程  杰   几年前我曾提出,要注意诗、词、文之间的“生态”关系,就是有感于此。
  陶文鹏   批评观念的解放与研究视野的拓展是同步的。我们今天研究宋诗完全是理直气壮了,眼界也开阔多了。宋诗中有“情感”之作,有“形象”之作,更多理趣之作。与唐人相比,宋人的智性思维明显增多、加深,在运用许多技巧方面是更自觉、更精致、更成熟了。我觉得宋诗的创新主要体现在艺术方面,当然也有思想内容、精神品格上的。
  程杰   宋诗艺术方面的成就被“形式主义”这顶帽子扣住了。在“情感”说、“形象思维”说的束缚之外,宋诗受到的另一压制就是“形式主义”这顶帽子。近二十年,我们对宋诗最深刻的“翻案”实际上就在于打破“政治标准”至上、“思想标准”至上等“左”的观念。过去被“形式主义”封杀的,现在被挖掘出来,我们发现,艺术上的探索创新正是宋诗的生命所在,是一个安身立命之地。“以才学为诗”,“以文字为诗”,“以故为新”,“以俗为雅”,字法、句法、章法,宋人自己有许多做法,也有许多说法。
  陶文鹏   宋代,诗歌艺术进入成熟阶段。宋人在艺术表现的各个层面,都有更清醒的意识和细实的功夫。从纵向看,宋诗艺术的一部分是唐诗成就的深化或变化发展,而另一部分是横向的借鉴、引进,这就是禅法为诗、画法入诗、以文为诗,甚至借鉴戏剧“打诨出场”的章法结构等艺术上的“出位之思”。宋人创作的两个最响亮的口号——“以故为新”,“以俗为雅”,放开来看,就代表了这两个创新的方向。
  程杰   这些东西积累起来,从整体上看,与唐诗相比就显出了质的差异,宋诗是那样一种想得更深刻,说得更机智、更学问、更技巧、更聪明的诗。艺术的本质在于对现实的超越。宋诗的高明之处、精彩之处、超越之处主要地不在“情感”的强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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