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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国楚简“视日”补议

时间:2009-8-8 16:57:31  来源:不详
比较接近简文实际,只是未能真正点破“视日”的本质所在罢了。
三、“视日”的来源
明确了楚简中“视日”的具体涵义,下面我们对其来源试做探析。
“视日”在传世文献中,多用作动词或者动词短语,大致有两个意思:一是看太阳或者日影,视其出入长短以定日辰早晚,或者据之按排历日。二是占侯时日,选择时日。
第一义项的“视日”如:
《礼记·曲礼上》:君子欠伸,撰杖屦,视日蚤莫,侍坐者请出矣。
《论衡·是应》第五十二 :徒知日数,不知日名,犹复案历然后知之,是则王者视日,则更烦扰不省,蓂荚之生,安能为福?
《国语·晋语》:文子视日曰:“朝夕不相及,谁能俟五!”
《旧唐书·礼仪志》:开元二十六年,玄宗命太常卿韦绦每月进月令一篇,是后每孟月视日,玄宗御宣政殿,侧置一榻,东面置案,命韦绦坐而读之。 
第二义项的例子如:
《荀子·礼论》:卜筮、视日、斋戒、修涂、几筵、馈荐、告祝,如或飨之。物取而皆祭之,如或尝之。王先谦《荀子集解》:视日之吉凶,《史记》:周文为项燕军视日。
《史记·陈涉世家》:周文,陈之贤人也,尝为项燕军视日。《史记集解》引如淳曰:“视日时吉凶举动之占也。司马季主为日者。”颜师古《汉书注》:“视日,如说是也。”
《旧唐书·高仙芝列传》:玄宗使术士韩履冰往视日,惧不欲行,边令诚亦惧。
此外,《银雀山汉简·汉元光元年历谱》中出现一例“视日”。刘乐贤先生较早指出,并同时认为其性质当是历家所用的术数书。
银雀山1号汉墓[13]出土的历本原有标题,作“七年视日”。以往多将“视”字左边描摹得极像简体字“历”,认为与“日”字连用以表示“历日”的意思。细察照片和摹本,“视”字左“示”又“见”,是其常见写法。《史记·陈涉世家》:周文,陈之贤人也,尝为项燕军视日。事春申君,自言习兵,陈王与之将军印,西击秦。《集解》引如淳曰:“视日时吉凶举动之占也。司马季主为日者。”《荀子·礼论》:“卜筮、视日、斋戒、修涂、几筵、馈荐、告祝,如或飨之。”视日,是看日、选日的意思,与日者之术相关。《史记·日者列传》褚先生补文提到汉武帝聚会占家选择嫁娶之日,有建除家、五行家、历家等七家之称。其历家,盖指使用《七年视日》一类书籍选日的术士。[14]
值得注意的是《史记》中的例子,裘锡圭先生认为此处与包山简之视日,性质当相类。如淳之说恐非是[15]。然而从上述其他文献中“视日”的词义来看,如淳之说有其合理的一面。但裘先生认为此处“视日”是一个官名,而非一个动词自然有其合理性,而且《史记》中也有类似的例句:
孔子世家》:鲋弟子襄,年五十七 ,尝为孝惠皇帝博士。
老子韩非列传》:庄子者,蒙人也,名周,周尝为蒙漆园吏。
《郦生陆贾列传》:平原君朱建者,楚人也,故尝为淮南王黥布相。
《汲郑列传》:郑当时者,字庄,陈人也,其先郑君尝为项籍将。
从动作而变成动作的发起者而成为一个官名是完全可能的,而且此官名可能是楚国原来就有的,因为秦末起义的楚人所用的官名大都是楚国旧有的,如令尹、司马、莫敖、上柱国、廷理、鋗人、连尹等。[16]既然“视日”与历日的安排或历日的占验密切相关,那么楚国原官名“视日”其职责大致也应如此。由于汉代已无此官名,所以如淳按照当时人对“视日”的理解,将其解释为了一个动词。但这同包山简中的“视日”的性质并不相同,此处的“视日”当是项燕军中的神职人员,其主要职责当是看日时之吉凶以定是否举兵。[17]我国古代军事活动离不开占问吉凶,《六韬·王翼》认为军中主将的辅助人员中必须有“天文三人,主司星历,候风气,推时日,考符验,校灵异,知人心之去就之机。”这种“天文”与《史记》中的“视日”职能当无二致。[18]他们也都可以归入广义的“日者”。“日者”之义有广狭之分,狭义的“日者”不包括卜筮等其他数术在内,而广义的“日者”则不然。[19]余嘉锡先生说:
百官表:奉常,有太史太卜令丞。日者当属太史,蓍龟当属太卜。汉官太史待诏有龟卜三人、易筮三人与掌日時之四人,各专其业。虽卜人亦占时日,古者祭祀丧葬皆先卜日,故可通称为日者。[20]
褚先生将楚国术士司马季主补入《史记·日者列传》,如淳将周文同司马季主同列为日者,可能皆用其广义。
以上可以说明,“视日”是与历日的安排或历日的占验密切相关。[21]事实上星历与卜祝本来就密不可分。
《报任安书》:文史星历,近乎卜祝之间,固主上所戏弄,介优畜之。也可以说占验、择日等数术皆应源于天文星历。
《汉书·艺文志》:历谱者,序四时之位,正分至之节,会日月五星之辰,以考寒暑杀生之实。故圣王必正历数,以定三统服色之制,又以探知五星日月之会,凶阨之患,吉隆之喜,其术皆出焉。
可见“视日”具有安排历日和占验吉日的双重职能,明确了这一点,就可以解释楚人为何把主审官叫做“视日”了。
在初民社会,未产生法律之前,人们是借助于神力断是非、决争讼的,是为神判,又被称为“神判法”。在中国古代法文化中,五帝时代有皋陶治狱、神兽断案的“触角神判”传说,夏代有启的臣子孟涂行巫断狱的“血迹神判”记载,商代卜辞中有以“占卜神判”治狱的卜文,西周有盟诅神判的记载,到了春秋时期的齐庄公时代仍可隐约窥见神判的遗迹。神判是原始宗教的表现形式之一,是原始宗教与习惯结合的产物。原始宗教包括对自然神和祖先神的崇拜和祭祀,也包括古老的巫术,而许多神判形式本身就来源于巫术。[22]
楚国在当时是一个巫风最盛的国家,《汉书·地理志》记载楚人“信巫鬼,重淫祀”,巫在楚国具有极高的地位,“楚人在生存斗争中,他们有近乎全知的导师,这就是巫。”[23] 
另外楚人有拜日情节,楚人的原始信仰是日神炎帝和始祖兼火神祝融及其后人羲和,确信自己是日神的远裔。《左传·禧公二十六年》记,楚国别封之君夔子不祀祝融与鬻熊,楚人以为大逆不道,举兵攻灭了夔国,可见祝融在楚人心目中地位之高。相形之下,日神炎帝的地位则较祝融更高。《礼记·月令》、《吕氏春秋,孟夏记》、《淮南子·天文训》都说祝融是从属于炎帝的神。《史记·司马相如列传》张守节《正义》说:‘祝融,南方炎帝之佐也。,湖南长抄子弹库楚墓出土的帛书有“炎帝乃命祝融以四神降。”《白虎通德论·五行》云:“其帝炎帝者,太阳也。其神祝融,祝融者属续。”二可证炎帝是日神;而祝融本来就是与日神同位的,其后人为占日之官,负司天之责,实为一脉相传。祝融的后人羲和也是楚人的远祖,关于羲和,《史记‘历书》司马贞《索隐》引《系本》,说他是黄帝任命的占日之官。《山海经.大荒南经》说她是位女子,嫁给帝俊,生了十个太阳。《离骚》和其他某些文献则说是日御,即为太阳驾车的神。总之,羲和是祝融的后人,与太阳结有不解之缘。[24]
楚人信巫又崇日,而“视日”本身就是巫的一种,他不但可以通过观察太阳以定朔日指导农业生产,而且还能为楚人选择吉日、决疑解惑,那么他就有资格成为楚人心目中与其所崇拜的太阳神进行沟通和对话的媒介,在楚人心目中的地位可想而知。楚人平日里产生的各种纠纷就可能会请“视日”向太阳神求助以定输赢,“视日”从而成为楚人原始神判时代的主审官。而楚国巫风较其他列国为盛,张正明先生说:
诸夏的巫,与楚国的巫相比,地位要低得多,可谓小巫见大巫。有个名叫微的楚巫,跑到齐国去,由裔欵引见齐景公,对齐景公说:“公,明神主之,帝王之君也。公即位有七年矣,事未大济者,明神未至也。请致五帝以明君德。”齐景公被他说动了,对他“再拜稽首”。晏子入谏,规劝齐只公不可“弃贤而用巫”,并且建议“东楚巫而拘裔欵”。齐景公听从晏子,把楚巫微遣送到齐国的东部去,把裔欵拘禁起来了。楚巫微弄巧成拙的遭遇,表明诸夏不象楚人那样祟巫。[25]
如此一来,像“视日”这类神职人员在司法审判中所起的作用会在楚国延续很久。不过随着楚国经济的发展和社会的进步,尤其是封建主义的兴起,楚人对于自己的巫卜文化有所扬弃,巫师参预审判的机会越来越少,原来的“神判”逐渐变成了“人判”,“视日”就不会再充当主审角色了,其职能又回到原来定历择吉上,但这一名称则保留在了司法审理当中,这也就是出现在楚简文字中的“视日”。不过官吏利用日者之术断案还有所保留,这在《日书》中有很好的体现。[26]如:
1、《九店楚简》:
〖子,朝〗闭夕启。凡五子,朝逃(盗)得,昼不得,夕不得。以入,见疾,以有疾 【60】
以入,有得,非於乃引。亥,朝闭夕启。凡五亥,朝逃(盗)得,昼得,夕不得。以有疾,卯小瘳,巳大瘳,死生在申。【71】
2、《放马滩秦简〈日书〉甲种》:
未,羊〖殹〗。盗者,从南方,有从出,爯在牢圈中。其为人小颈、大腹、出目。必得。【37】 申,猴殹。盗,从西方,爯在山谷。为人美、不牷,名曰环,远所殹。不得。 【38】 
酉,鸡殹。盗,从西方入,复从西方出,爯在囷屋东屒、水旁,名曰灌,有黑子,侯。 【39】 
3、《睡虎地秦简〈日书〉甲种》:
卯,兔也。盗者大面,头 ,疵在鼻,臧于草中,旦闭夕启北方。·多兔竈陉突垣义酉。【七二背】
辰,盗者男子,青赤色,为人不毂,要有疵,臧东南反下。车人,亲也,勿言巳。·多獾不图射亥戌。【七三背】
巳,虫也。盗者长而黑,蛇目,黄色,疵在足,臧于瓦器下。·名西茝亥日。【七四背】

 


[1] 所引简文多用宽式,出自《包山楚简》者径出简号,出自他书或他文者另加出处。
[2] 湖北省荆沙铁路考古队包山楚简整理小组《包山楚简》页41注[40],文物出版社1991年。
[3] 李先生在后来另一篇文章中也将原篆改隶定作“视日”,但未对原因作具体的解释。参见 李零《读〈楚系简帛文字编〉》,载《出土文献研究》第五集,页162,科学出版社1999年。
[4] 李零《简帛古书与学术源流》页286,三联书店2004年。
[5] 贾继东《包山楚墓简文“见日”浅释》,载《江汉考古》1995年4期。
[6] 陈伟《包山楚简初探》页29—30,武汉大学出版社1996年。
[7] 陈炜湛《包山楚简研究(七篇)》,见《容庚先生百年诞辰纪念文集》页583,广东人民出版社1998年。
[8] 谭步云《先秦楚语词汇研究》页87,中山大学中文系1998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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