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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博简《民之父母》对读《礼记·孔子间居》

时间:2009-8-8 16:58:28  来源:不详
大家知道,传世古籍经过历代学人的传抄和整理,流传中不免发生讹误,而地下出土的古文字典籍,较多地保持了古书当时的原貌,相对来说较为可靠。因此,古文字材料对释读和考证古书的重要性,已愈来愈为学者所认识,且有不少学者在这方面取得了很好的成绩。自第二批上海博物馆藏战国竹简刊布以来[1],学者又取得了众多研究成果。笔者将其中的《民之父母》一篇与《礼记·孔子间居》对读,发现《礼记》有错简,以致有文句不通顺之处;在内容上,《民之父母》也优于《孔子间居》。今撰成此小文,以供学人参考。

上博简《民之父母》即今传本《礼记·孔子间居》的前半部分,二者文句次序有一定差异,经分析后发现,《礼记》的文句安排有不合理之处,问题出在子夏问“五至”的一段。该段记孔子论述“五至”,而后面的“明目而视之,不可得而见也”等文句,又是在讲无声无息之化,与上文不协。尤其是传统读法,均以“是故正明目而视之”作一句,文句不通。“明目而视之”意已足,何谓“正明目”?实不好讲。且此句与下“倾耳而听之”对仗,也足证不当有“正”字。另外,如此读法,此句上面的“哀乐相生”一句,也觉得是半截话,语意不完整。对于这种现象,学者多无说,或作种种曲说[2]。通过与上博简《民之父母》的对照,可知此乃《礼记》错简所致。此当在“是故正”三字下绝句,“明目而视之”以后,至“志气塞乎天地”共28字为错简在此者,其本来位置当在子夏问“三无”一段的“此之谓三无”句之上。视之不得见,听之不得闻,正是阐明“三无”的。为便于说明,现将《民之父母》和校正后的《孔子间居》的相关文句抄录如下,以资对照。
《民之父母》:
    子夏曰:“敢问何谓五至?”孔子曰:“五至乎,物之所至者,志亦至焉;志之所至者,礼亦至焉;礼之所至者,乐亦至焉;乐之所至者,哀亦至焉。哀乐相生,君子以正。此之谓五至。”
子夏曰:“五至既闻之矣,敢问何谓三无?”孔子曰:“三无乎,无声之乐,无体之礼,无服之丧。君子以此横于天下。倾耳而听之,不可得而闻也;明目而视之,不可得而见也;而德气塞于四海矣。此之谓三无。”
  《孔子间居》:
   子夏曰:“民之父母既得而闻之矣,敢问何谓五至?”孔子曰:“志之所至,诗亦至焉;诗之所至,礼亦至焉;礼之所至,乐亦至焉;乐之所至,哀亦至焉。哀乐相生,是故正。此之谓五至。”
   子夏曰:“五至既得而闻之矣,敢问何谓三无?”孔子曰:“无声之乐,无体之礼,无服之丧。(君子以此横于天下。)明目而视之,不可得而见也;倾耳而听之,不可得而闻也;志气塞乎天地。此之谓三无。”
   两相对照,《礼记》错简无疑。又以字数考之,《孔子间居》从“明目而视之”至“志气塞乎天地”,共28字,可推知原书一简当为28字左右。考之上文,自起首“孔子间居”至“是故正”,共138字,以5除之,每简平均27·6字,实际情况当是其中三简每简28字,两简每简27字,与错简的字数正合。
    这里还有值得注意的地方,从《孔子间居》第一段“此之谓五至”到第二段“无服之丧”,总共只有37字,不足两简之数,以上博简观之,“无服之丧”后尚有“君子以此横于天下”一句,所谓“横于天下”,横,充满之意,即将“三无”的思想和做法施行于天下各处,这一句颇为重要,故推测《礼记》“无服之丧”后还应有“君子以此横于天下”等十多字的脱文。
  上博简《民之父母》释文考释谓“君子以正”一句不见今本[3],通过对照得知,此句在《孔子间居》中作“是故正”。正,动词,得正。谓君子因此而得为民父母之正,即得到了为民父母的正确指导思想和方法。

简书《民之父母》与《礼记·孔子间居》还有一个重要的差异,就是“五至”的具体内容有所不同,前者的“五至”是物、志、礼、乐、哀,后者的“五至”是志、诗、礼、乐、哀。所谓“至”,郑玄注云:“凡言至者,至於民也。”郑说对不对呢?要回答这个问题,就要求我们首先要弄清楚该篇到底是在讲什么。笔者以为,除去“五至”、“三无”,该篇提及的“达于礼乐之原”、“横于天下”、“四方有败,必先知之”以及后面的“五起”,等等,都是在讲为民父母之道,并非谈论修身养性。特别是“五起”,起,兴起之起,即实施“五至”、“三无”以后所出现的效果。“达于礼乐之原”几项,由下文所论也可看出其侧重点均是在政治方面,而不是内在的修养,所以郑氏的解释是对的。郑氏为汉代大儒,上有师承,其说多有所本,非一般人所能及。如郑注《礼记·缁衣》“唯君子能好其正,小人毒其正”句,谓“正”当为“匹”之误;“君子寡言而行”句,谓“寡”当为“顾”之误;学者多不之信。今以新出古文字材料考之,其说确不可易[4]。故笔者以为,阅读古书,应充分尊重古人的训释。志,郑释云:“謂恩意也。”由此而论,简书的“物之所至者,志亦至焉”,是说物之及于民,君子爱民之恩意也要随之而及于民,即通过物而致恩意于民。物,不仅仅是物品,惠民便民的各种政策措施都可以算物。比如现今领导慰问群众或推行各种便民措施,慰问品或便民措施既已颁发,领导的关怀之意也要随之为群众所感知。这就要求在上之人一定要有爱民之诚心,不要流于形式。只要有诚心,随着物之及于民,民也必将会感受到上之爱心。“志之所至者,礼亦至焉”,恩意既已达于民,儒家治国以礼,故又当教之以礼。此所谓“礼”,也不是具体的仪节,实际上就是下文所说的“无体之礼”,具体诠释就是“威仪逮逮”,处处以恭敬谦让示民,以化民于礼。“礼之所至者,乐亦至焉”,民既知恭敬谦让,则又当化之以乐。这里的“乐”也是下文所说的“无声之乐”,具体诠释就是“夙夜其命宥密”,乐民之乐,以使民各乐其生,以取得“气志不违”的效果。礼乐是儒家治国和化民的两大法宝,《孝经·广要道》说:“移风易俗,莫善于乐;安上治民,莫善于礼。”本篇上文也说民之父母必须要“达于礼乐之原”。“乐之所至者,哀亦至焉”,乐既及民,君子远虑,又当虑民之忧患,以达其哀矜之意于民。所谓“哀”,即下文的“无服之丧”,具体诠释就是“凡民有丧,匍匐救之”,救民之危难,以使哀矜之意为民所感知。哀民之哀是为了致民于乐,由乐及哀,由哀及乐,“哀乐相生”,君子以得为民父母之道(君子以正)。《孟子·梁惠王》下:“乐民之乐者,民亦乐其乐;忧民之忧者,民亦忧其忧。乐以天下,忧以天下,然而不王者,未之有也。”就是这个意思。


总之,这一段是讲君子要以“五至”的手段,将礼乐等五事用于民众。具体操作就是“行三无”,“三无”是“致五至”的手段,即礼乐等不必讲究形式上的仪注,而是内心要有礼乐哀悲的观念和真实感情,让这些观念和真实感情在治民的大大小小各种具体事务上得到体现,以取得“五起”的效果,这就是“达于礼乐之原”。所谓“达于礼乐之原”,就是要领悟礼乐的精神实质,深刻了解其在政治上的巨大作用。以此为标准,衡量各国政治,就可以做到“四方有败,必先知之”,这样才称得上是“民之父母”。从这个意义上说,“物之所至”,即与民以物,比较容易理解。《礼记》无“物”而有“诗”。诗,郑注谓“好恶之情”,但“恩意”与“好恶之情”,二者之间似无必然联系,故孔疏释为“歌咏欢乐”,即恩意至于民之后民之歌咏欢乐,然如其说,这些又都是自然效果,不需要“至”。且“歌咏欢乐”,既已乐矣,下文又何以云“乐至”?所以用“诗”字反而不好讲。因此,笔者以为竹简本较今传本义胜。但今传本经郑注,又收入《孔子家语》,与竹简本当各有师承,也不必据竹简本以改今传本。
    此外,还有一个小问题略说两句。竹书《民之父母》“得气塞于四海”的“得气”,本文直接引作“德气”。得、德古通,竹书该篇“纯德”即写作“纯得”,古书中也有很多例证,不烦赘举,可参考高亨《古字通假会典》。“德气”的说法也见汉人著作,如《潜夫论·班禄》:“德气流布而颂声作也。”《德化》:“和德气于未生之前,正表仪于咳笑之后。”“德气塞于四海”即《潜夫论》的“德气流布而颂声作”。德,古有恩泽之意,《春秋繁露·阳尊阴卑》:“隂,刑氣也;陽,徳氣也。”此文“无声之乐”等均是施德于民,故“德气”当指仁德之气。德气塞于四海,谓君子之恩意为天下所感知。此句《礼记》作“志气”,志也是郑注“恩意也”的志,“志气”也就是“德气”。


[1] 马承源主编:《上海博物馆藏战国楚竹书》,上海古籍出版社,2002年。
[2] 如宋卫湜《礼记集说》引兰田吕氏之说,谓:“听欲倾耳,视欲正目,明字衍也。”元陈澔《礼记集说》谓:“目正视则明全,耳倾听则聪审。今正视且不见,倾听且不闻。”
[3] 马承源主编:《上海博物馆藏战国楚竹书》161页,上海古籍出版社,2002年。
[4] 上博藏简《缁衣》作“唯君子能好其匹,小人岂能好其匹。”字正作匹。郭店楚简《缁衣》文句同上博简,“匹”作“駜”,从马必声,读匹无疑。古文字顾从寡,如中山王方壶“不顾大义”,“顾”字从鸟,寡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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