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户名: 密码:
会员中心 在线投稿
| 网站首页 | 中国历史 | 世界历史 | 历史名人 | 教案试题 | 历史故事 | 考古发现 | 历史图片 | 文化 | 社会
相关文章    
您现在的位置: 历史千年 >> 文化 >> 文化研究 >> 正文
论《阴阳八卦》的科学性
论《周易》与中国文化轴…
论《周易》与中国文化轴…
论《红楼梦》中贾宝玉形…
试论《恒先》的“自生”
“诗无隐志”章与荀学 …
孔子论《诗》与《孔子诗…
再论《算数书》与《九章…
试论《陈十四夫人》的由…
论《西厢记》中张生的形…
最新热门    
 
论《聊斋志异》中的小文

时间:2009-8-8 16:41:58  来源:不详
而起视,则钱已尽去,惟握于手者尚存。这是一场令人激动着忙的闹剧。古人咏钱的诗文颇有一些流传于世,比如“东手接来西手去,别时容易见时难”,咏的就是钱的来去如流水。此篇的构思。是将比喻付诸形象。《红毛毡》更像一个童话:“红毛国,旧许与中国相贸易,边帅见其众,不听登岸。红毛人固请:‘但赐一毡地足矣。’帅思一毡所容无几,许之。其人置毡岸上,仅容二人;拉之,容四五人;且拉且登,顷刻毡大亩许,已数百人矣。短刃并发,出于不意,被掠数里而去。”红毛国,是当时对荷兰人的称呼,自明以来,荷兰商船,强求通商,屡扰漳州、广州、台湾、澎湖等地。此篇即据事实构思,用一块象征其国的毡,揭露了它狡猾诈骗、得寸进尺的侵略者本质,文虽小,题材却大。
    除整体构思外,有些局部的构思也堪称精妙。《狐女》写狐女与其所爱在乱离中遇于荒野,因无住处,女遂暂创一室,并笑曰:“君自居,明日即以相赠,金铁各千万计,半生吃著不尽矣。”此室为一“铜墙铁柱,顶类金箔”,“四周并无门户,而墙上密排坎@②”的高亭。天明狐女已去,高亭顿失,“惟四针插指环(按指顶针)内,覆脂合(盛胭脂的小盒)其上”而已。狐女如摆积木,而许以“半生吃著不尽”,这一局部的幽默,增益了全篇的活泼色彩。《单道士》写单道士工于幻术,韩公子求其术不得,思挞辱之,单乃设酒与韩家诸仆话别。作者构思其脱身的方法是:“单于壁上画一城,以手推挝,城门顿辟,因将囊衣箧物,悉掷门内,乃拱别曰:‘我去矣!’跃身入城,城门遂合,道士顿杳。”这一构思,既合于单道士工于幻术的特点,又给了他一个作最后表演的机会,实际上是让读者又看了一场精彩的表演。构思达到这种境界,在志怪小文中是很少能够逾越的。

      三

    有了精彩的构思之后,生动的描写就成为小说的当务之急。《聊斋》小文与别人的此类作品的差别,第一就在描写的是否生动或生动所达到的程度如何。生动的描写一向被看作是一种技巧,这原没有错,但这种技巧之所由来,是生活。即使是天才的作家,若不从生活中取营养,他那枝笔也会成为一枝枯笔。自然,虽泡在生活里却不是天才,再丰富的生活也不会变成生动的描写。蒲松龄是一流的天才,又积累了丰富的生活阅历,所以每一命笔,总是缤纷多采,生动尽致。
    《地震》叙康熙七年六月十七晚间稷下一带地震,大震过后,“视街上,则男女裸聚,竞相告语,并忘其未衣也”。写大震之夜,经受惊恐的人们绝处逢生后忘乎所以的情状,如在目前。这样生动尽致的描写,凭空构想是出不来的,必须来自生活。此篇附则中也有一段同样生动的描写:
    有邑人妇,夜起溲溺,回则狼衔其子。妇急与狼争。狼一缓颊,妇夺儿出,携抱中。狼蹲不去。妇大号。令人奔集,狼乃去。妇惊定作嘉,指天画地,述狼衔儿状,己夺儿状。良久,忽悟一身未着寸缕,乃奔。
    作者说:“此与地震时男妇两忘者,同一情状也。人之惶急无谋,一何可笑!”然而想在小说中表现这种“惶急无谋”,却不是容易的事。人在特殊境遇中的特殊情状,只有现实生活能为作者提供。只有依据生活的提供来写,妙笔才能生花。《刁姓》写一个靠相术骗钱的刁某,有一回,众人中杂一贵人妇,要他指出,以验其术。作者写道:“刁从容望空横指曰:‘此何难辨!试观贵人顶上,自有云气环绕。’众目不觉集视一人,觇其云气。刁乃指其人曰:‘此真贵人!’众惊以为神。”这样生动的描写则来自相面人的诈慧。作者评论这种诈慧是:“虽小道,亦必有过人之才”。既是过人之才,隔地者则很难设想,除非是亲见亲闻,莫能作出这样生动的描写。
    然而小说是虚构的艺术,它虽反映生活,但并非事事都有生活的依据,它写的是生活中所可能发生的事,不是生活中已经发生的事。我国的古代小说,受史传的影响,有一些的确是写实人实事,但更多的是虚构;即使写实人实事,这“事”也必然经过虚构的发行,不再是原有的事。《聊斋》中写了不少实有其人的故事,人是实人,事却神异化了,不然也难入“志异”。在这种情况下,生动的描写就不可能都是来自亲闻亲见,而是用生活中所闻所见的其他人的情状,或径直借用,或杂揉去取而用之,来表现小说中人物的情状。这也是来自生活。也同样可以成为生动的描写。如《佟客》的附则,叙快役某发现其妻与人私通,逼令自尽,而自酌以待之。下面是一段生动的描写:“俄妻炫服出,含涕拜曰:‘君果忍令奴死耶?’某盛气咄之。妻返走入房,方将结带,某掷盏锵然,呼曰:‘@③!返矣!一顶绿头巾,或不能压人死耳。’遂为夫妇如初。”快役某未必实有其人,即有其人也未必如描写中的情状,但生活中却大有此类人在,大呼“一顶绿头巾或不能压人死耳”者世间代有人出,作者闻见多矣,个中情状所知亦深,所以写来穷形尽相,快役某掷杯之声如闻。
    志异之作离不开夸张。夸张是生活与想象的结合。离开了生活,夸张就成为信口开河。源于生活,虽为夸张,仍有可信性,唯其比常情更其强烈瑰异,有时更能产生生动的效果。如《秦生》,写一个嗜酒者毒酒也要痛饮的急相,极为生动。“夜适思饮,而无所得酒。忽忆所藏,启封嗅之,芳烈喷溢。肠痒涎流,不可制止。取盏将尝,妻苦劝谏。生笑曰:‘快饮而死,胜于馋渴而死多矣。’一盏即尽,倒瓶再斟。妻覆其瓶,满屋流溢。生伏地而牛饮之。”这种事在生活中是极少有的,是对嗜酒者行为的夸张,但从本质上讲这又并非夸张。因饮酒过量而丧生者世间并非没有,无非秦生是死于一夕,别人是丧于较长时段之后。况且“酒兴初浓,即毒酒犹甘之”者也不是绝对没有,拼死食河豚者不同样也代不乏人!逾越了夸张的极限,便成为怪异。怪异是超现实的,却常常与现实生活之间搭一条假想的桥梁,就把生活中不可能发生的事,写得极像是生活中所发生的。这样的事同样可以写得十分生动。如《鸲鹆》,写一只八哥与它的主人合谋,卖给一位王爷,再从王爷处脱身。写脱身一段颇有趣:“王与鸟言,应对便捷。呼肉啖之。食已,鸟曰:‘臣要浴。’王命金盆贮水,开笼令浴。浴已,飞檐间,梳翎抖羽,尚与王喋喋不休。顷之,羽燥,翩跹而起,操晋声曰:‘臣去呀!’顾盼已失所在。”八哥说话,是能摹仿人说话的声音,并不能用人的语言思维,何能与王“应对便捷”,又何能与其主共谋其事?所以说是生活中所不能发生的事。然而在小说中却可以发生,而且成为精彩的篇章。这是将八哥当作人来写,它也像将狐当作人来写一样,无非它不幻化,只属异闻,尚非物怪。
    描写纯属怪异之事,因想象的成分多,生活的成分少,往往难以生动。《聊斋》小文中也有稍欠生动者,然而多数都能生动尽致。《耳中人》写耳中出来的小人像煞有介事:“俄觉耳中习习然,似有物出。微睨之,小人长三寸许,貌狞恶如夜叉状,旋转地上。心窃异之,姑凝神以观其变。忽有邻人假物,扣门而呼。小人闻之,意张皇,绕屋而转,如鼠失窟。”写小人张皇状最为生色。作者一定设身处地体味小人应有之状,所以写来能活泼如生。《酒虫》写谁也没有见过的酒虫从人的口中跃出,也是像实有其事:“但令于日中俯卧,絷手足,去首半尺许,置良酝一器。移时,燥渴,思饮为极。酒香入鼻,馋火上炽,而苦不得饮。忽觉咽中暴痒,哇有物出,直堕酒中。解缚视之,赤肉长三寸许,蠕动如游鱼,口眼悉备。”作者一定把自己当作被绑在日中的那人,极力想象酒渴思饮之状,才能走笔写出,如同身历。
    《聊斋志异》中的小文,有些未必通篇都能称之为生动的描写,但总有一处特别精彩,堪称生动,正是这些局部的生动描写,提高了小文通篇的艺术质量和阅读价值。如《江中》写月夜舟中遇鬼:“俄响声又作,群起四顾,渺然无人,惟疏星皎月,漫漫江波而已。众危坐舟上,旋见青火如灯状,突出水面,随水浮游;渐近船,则火顿灭。即有黑人骤起,屹立水上,以手攀舟而行。”这是对场面的生动描写。如《冯木匠》,写冯木匠企盼一少女来投的心情:“俄一少女露半身来相窥,冯疑为同辈所私。静听之,众已熟眠。私心怔忡,窃望其误投也。少间,女果越窗过,径入己怀。冯喜,默不一言。”这是对人物的生动描写。如《鬼哭》,写学使王公大言镇鬼反被鬼轻蔑:“(鬼)满庭皆哭。公闻,仗剑而入,大言曰:‘汝不识我王学院耶?’但闻百声嗤嗤,笑之以鼻。”这是讽喻中的生动描写。如《狐入瓶》,写狐祟人被捉,放在瓶中入锅烧煮,“瓶热,狐呼曰:‘热甚,勿恶作剧!’妇不语,号益急,久之无声。”这是谐谑中的生动描写。正是靠这些或整篇或局部的生动描写,使《聊斋志异》中的小文有别于一般的志怪或笔记,而吸引着人们读了又读。

     四

    《聊斋志异》的某些看似平凡的小文中,往往含着深沉的哲理,或发人深省,或引人感思。这就使人读到的不仅是故事,还有故事以外的一些值得玩味的事。不过作者不像《阅微草堂笔记》的作者那样,紧接着就要阐明这些哲理。小说是靠形象显示思想的,哲理也是从形象中让人思而得之。这既是艺术的特点,也是小说读者的趣味所在。如果一切蕴含都为读者展露无遗,那是颇为煞风景的事。由此观之,在小说中伏有深沉的哲理,既是思想内容方面的事,也是艺术手法方面的事。只有艺术的高手,才能不露声色地在小说里埋植哲理的种子。
    《西僧》写的是有二西僧来中国,自言经火焰山、流沙河,途中历十八寒暑,为的是朝拜“至其处则身便是佛”的东土四名山。“听其所言状,亦犹世人之慕西土也”。有趣的是下面的几句话:“倘有西游人与东渡者中途相值,各述所有,当必相视失笑,两免跋涉矣。”这对《西游记》来说,是翻案文章,然而其所含哲理远不止此。作者保留了更多的沉默。冯镇峦评可没有失职,他说:“贫贱慕富贵者之享荣华,富贵又慕贫贱者之得清闲,彼此相羡,都忘本来面目。”这就类于“围城”之喻。一分钟可以读完的小说,却可以让人思索上一天甚至一月,如何估量其思想含量呢?还有的作品,哲理也许谈不到,但它可以让人产生有趣的思索。《外国人》叙吕宋人乘船出洋,遇风覆舟,惟十一人飘至大岛,捕鸟虫而食,织羽为帆,后飘来一橹帆皆无的大船,附之将返,又被大风引至澳门,始被送之还国。这简直就是一部《鲁滨逊飘流记》的框架!笛福与蒲松龄是同时代人,笛比蒲仅少二十岁,如果蒲松龄展开其艺术想象的特长,将《外国人》扩为长篇小说,二人分别在地球的两边,各写一部《鲁滨逊飘流记》出来,岂不是世界文坛的一大佳话!
    《厍将军》(注:白亚仁据《洋县志》中“库大有,庚子(1660)武举,官后至总兵”及其他材料考证,“厍将军”当作“库将军”。见其《〈聊斋志异〉中所涉及的“三藩之乱”事迹考》,载《聊斋学研究论集》,中国文联出版社2001年版,第200页。)初看不过是一篇写报应的故事,读完才知道是为“惕天下之人臣而怀二心者”而写。厍大有曾得到祖述舜的厚遇,屡蒙提拔,官做到吴三桂地方割据政权的总戎。后吴三桂势败,厍偷袭祖,缚了他投降清的总督。蒲松龄生活在清王朝统治的时代,若想不触犯朝廷,他取的是非就应是清王朝的是非。厍大有归降清王朝,无疑是“是”,而蒲松龄偏要“非”之,并且以冥报示以惩罚,这表现了敢于不顾本朝是非评骘人物的胆量。此篇之引人深思处,是究竟应以什么标准评定历史人物之是非。如厍大有,站在清的立场上评论,他是“起义立功”,“与反动势力彻底决裂”;站在祖述舜的立场上评论,他是“卖主求生”,是“人臣而怀二心者”。这两种评论都不难做出。难做的是站在客观公正的立场上应做如何

上一页  [1] [2] [3] [4] 下一页

 
  | 设为首页 | 加入收藏 | 联系我们 | 友情链接 | 版权申明 |  
Copyright 2006-2009 © www.lsqn.cn All rights reserved
历史千年 版权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