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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卿真伪考论

时间:2009-8-8 16:42:15  来源:不详
;   在后序里,曹震亭还选录了陆龟蒙三十首《自遣》诗里的四首,借他人酒杯为史震林浇块垒,也恰如其分地表达出他读了《西青散记》后的观感:

    多情多感事难忘,只有风流共古长。座上不遗金带枕,陈王词赋为谁伤。

    长叹人间发易华,暗将心事许烟霞。病来前约分明在,药鼎书囊便是家。

    数尺游丝堕碧空,年年长是惹春风。谁言天上无人住,亦有春愁白发翁。

    古往天高事渺茫,争知灵媛不凄凉?月娥如有相思泪,只待方诸寄两行。

    这些诗句,简直是喜佛谈禅、遭时不遇的史震林心态的绝妙形容。其中第一首,与《西青散记》卷二里“眼中无剑仙,意中须有《红线传》;眼中无美人,意中须有《洛神赋》”的夫子自道相互印证,说明虽然有可供“多情多感”的“事”,史震林的《西青散记》并不是对于此“事”的实录,而是与曹植《洛神赋》同一意趣,是以虚构的更美好的形象,来代替对于现实存在的刻画。其余诗歌,或显示史震林意在烟霞的心期,或显示其多情多感的性情,或表现他对于天上佳人的猜测与妄想。这些,都是对《西青散记》内容的精彩总结。无怪于他要对《西青散记》文体的虚与实作出如下解释:

    耿耿宵梦,悠悠远趣,神超碧落,仰接应难。

    这是最早对于《西青散记》的文体性质作出的判断,是在“夜与吾友谈,日体吾友意”11的基础上作出的。它基本上从客观旁证者的角度确定了双卿其人出自于作者的“远趣”、“神超”即出自虚构的性质。

    曹震亭不仅在《西青散记》的序跋里,交代了此书文体的驳杂不纯性质,而且也没有在自己的文集里留下一点关于双卿的记述。他的《香雪文抄》十二卷中,所有与史震林往来文字只字未提双卿,倒是显示出他对于史震林文心的理解。如卷五《致金沙史梧冈大兄书》:

    吾兄以阆风仙客,游戏人间,境遇虽贫,天伦足乐。灌园抱瓮,啸傲鸿蒙,蚁视轩裳,蜗视钟鼎。清凉之骨,足以洗涤热尘;灵绣之肠,足以雕镌万象。将使飞琼捧砚,萼绿持笺,天孙供翡翠之床,月姊掌琉璃之匣。天盖以千古之事付君也,岂肯溷君于腥膻富贵之场,以与朝菌蟪蛄争荣落于旦夕哉!……君则归隐华阳,渔樵聚乐……有奇志者必有奇穷,有奇才者必多奇困。少陵云‘千秋万岁名,寂寞身后事。'百世而后,慕弄月仙郎者,当无不愿金铸其身,香熏其像,以为班、扬再世,肓腐化生。而释褐成名,反至穷愁潦倒。知而心折者,独一香雪愁人与玉勾词客。

    此信是《西青散记》著成后两人之间的交谈手迹。文末的“知而心折者,独一香雪愁人与玉勾词客”。实即指曹震亭(香雪愁人)和吴震生(玉勾词客)是仅有的两个了解史震林才情和《西青散记》旨趣的知音。

    《香雪文抄》中,与史震林有关的文章共有三篇:卷二的《金沙史梧冈诗文集序》、卷一的《西青散记序》和上引《致金沙史梧冈大兄书》(六卷本作《答史梧冈书》)。在这些文章里,他可以提出“天孙”、“月姊”、“飞琼”“佳人”的字眼,但是对于双卿却只字未提。这并不是因为他的矜持,因为他在文集中肯为各种身份的实存女子作传。特别是,作为给《西青散记》作序、堪称是了解《西青散记》主旨的人,同时也作为史震林在《西青散

    记》多次提及的知音好友,曹震亭居然用了“灵绣之肠,足以雕镌万象”,“有奇志者必有奇穷,有奇才者必多奇困。”“雕镌”、“奇志”之类显示史震林有意以才笔“雕镌”真相而求扬名天下后世的表述,难道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二、史震林的另一好友吴震生在本书序言中表明了《西青散记》所具有的虚构性质。其《西青散记序之前》与《西青散记序之后》一气呵成,一者悲叹佳人不遇的薄命,意欲以佳人的知己自命;一者警戒佳人的“不艳不慧不幽不贞”,以为佳人的道德看守,都泄露了史震林无比强烈的佳人兴趣。

    在前序中,他以直录史震林本人言辞的形式,分析出各种不同类型的佳人,体现出作者对这个问题殚精竭虑的思考。

    作为佳人知己而存在的男子,吴震生记录史震林认为需具备的特点是:“心中口中梦中病中笑中哭中无非佳人之艳之慧之幽之贞者也。”“即别有之矣,而心中口中梦中病中笑中哭中亦未尝因彼佳人而须臾忘此佳人者也。”“即有生以来,未尝一见佳人之如何艳如何慧如何幽如何贞,而心中口中梦中病中笑中哭中亦未尝须臾而不悬想一绝世之艳绝世之慧绝世之幽绝世之贞者也。”“即悬想者人间之佳人,虽天上之佳人亦不能胜之者也。”“即悬想者天上之佳人,虽人间之佳人当必有似之者也。”“即悬想者人间天上皆无如是绝世之佳人,而心中口中梦中病中笑中哭中,魂阳格天,魄阴格地,天地亦将为之特生一绝世之佳人以慰之报之者也。”“即天地之力终不能为之特生一绝世之佳人,而魂阳格天,魄阴格地,亦将誓于来世而自化为绝世之佳人而甘心为薄命者也。”试想有这样强烈而执着的佳人兴趣,史震林钟情于他扶箕所得的白罗、清华、碧夜、梦娘、萧红等一系列天上的仙女,乃至于虚构出人间的“绝世之佳人”双卿,不正是理固宜然?吴震生还在前序里为《西青散记》解题道:“《西青散记》者,天上佳人之书也。”在明明知道史震林所记载的佳人从形式上看可以分成天上的仙女和人间的双卿的前提下,吴震生还是对《西青散记》的性质作了这样的认定,这说明他在此书中对于用墨最多的佳人双卿的记述确属于虚构。在《后序》结尾,他进一步说道:“色之艳,而自矜其色;才之慧,而自恃其才;情之幽,而误用其情;德之贞,而误玷其德。圆天方地之中,盖甚多有也。人间之佳人为之,天上之佳人不为也。”而考察遭受夫暴姑恶、文人环侍的环境考验中的薄命佳人双卿,发现她也同样有天上佳人一样完美的才色情德,可见她的确属于“天上佳人”一类的完美幻象。

    作为《西青散记》一书仅有的两个作序人,作为史震林朋友的曹震亭和吴震生,他们虽处异地,却同时得出了《西青散记》在描写其中心内容即佳人故事上是虚构的判断,仅仅是这个事实本身,就应该引起人们的足够注意。更何况,作为与史震林深入交谈过的作序者,他们的看法也不可能偏离事实。对此,曹震亭在《西青散记》跋语里说得很清楚:“吾夜与吾友谈,日体吾友意,作得《西青散记序》前后各一篇。”而吴震生的两序更是以洋洋洒洒的笔墨,记录下了史震林关于佳人兴趣的“喟然而叹”,其前后两序都以“弄月仙郎喟然而叹曰”领起全文,可以说是作者思想感情的集中表达。

    三、另一个值得重视的依据是,与史震林同时代并有交往的袁枚没有在《随园诗话》(及补遗)里记载双卿诗事。本来,同时代诗人赵翼和蒋士铨等名流都没有在自己的诗话等文字里记载双聊这样一个在常州乡野文化圈里广泛流传的女作家,但这尚可理解。《随园诗话》(及补遗)则不然。因为袁枚相当留意女性文学,金坛地近金陵,所谓双卿又是袁枚的晚辈女作家。更何况史震林进士及第后,曾经到随园去拜访过袁枚。在《随园诗话》中,关于史震林有如下记载:

    史梧冈进士,名震林,湛深禅理,半世长斋。知余不喜佛,而爱与余谈,以为颇得佛家奥旨。余亦终不解也。记其《观荷》云:“露折朱霞裹旭开,凄凉心付蓼花猜。银河正晒天孙锦,风雨欺香禁早来。”“蕊绽华峰斗锦年,序班宜在牡丹先。携琴笑坐如船藕,去访蓬莱海外天。”12梧冈言:“修行无他慕,只求免入轮回,少认世间无数爷娘耳!”(卷十三第十七条)

    曹震亭与史梧冈潜心仙佛,好为幽冷之诗。……史云:“一峰两峰阴,三更五更雨。冷月破云来,白衣坐幽女。”皆阴气袭人。(卷十五第四十条)

    《随园诗话》虽然有瑕疵,比如收录过滥、好恶不公等,但他无疑留下了有关清代诗歌的许多第一手资料,同时他也是清代第一个大力提倡女性文学的文人。在《随园诗话》中,他收录了不少女弟子以及女弟子以外的女作者的文字。连僻处苏北小县如皋的女作家熊琏,他也有记录和评价。如果双卿确乎实有,意欲使双卿名满天下的史震林,断不会放弃向这样一位当世名流诗人推荐双卿及其诗词的机会。而只要史震林真把双卿这样的女作者及作品推荐给袁枚,以袁枚对于女子文学的奖掖和爱好,断不会只字不提。所以,《随园诗话》及补遗不记载双卿只字片语,只能是因为史震林未提及。而史震林不提及双卿,以理测之,自然不是不想,而是不敢。因为以袁枚对于女性文学的浓厚兴趣和不羁行迹,他可以到金坛实地察访,当面求证。他还曾远走苏杭去与女作家们会面呢!史震林在宣扬双卿时所采取的以谈佛事为先导、徐徐导入双卿诗词的办法,以及他面对怀疑者求证双卿实际存在时所采取的让梦觇婢女来往传诗的办法,只能蒙混那批行为拘束而又心灵饥渴的乡野寒儒,对于见多识广、行事不羁的随园老人来说,根本就无补于事,挡不住他对于真相的直寻。

    也有论者试图去以《西青散记》所记录的双卿作品论证双卿其人的实有。有论者认为,史震林的文学才华较低,根本写不出像双卿的诗词那样精彩的作品,他只能以较低的水平实录水平极高的双卿的诗词作品(甚至还包括文章)。同时,双卿诗词中那种哝哝絮絮的农家小儿女的声口,她的生活细节和心灵体验,都是史震林模仿不来的。实际上,这个说法并无根据。这只要看一看为《随园诗话》和其他一些文献所记录的史震林的诗词,就可明白。袁枚《随园诗话补遗》记其《游仙》诗云:

    水云凄冷到初冬,避尽春来蝶与蜂。最是花神不安处,海棠无福见芙蓉。

    丁绍仪《清词综补》记录其《浣溪沙》云:

    古树寒鸦集复惊,北风凉透袍轻,小塘残水渐成冰。日色淡来花意散,雁声孤处客愁凝,那时离别此时情。

    这些诗词如果混在双卿的作品中,也可以蒙混过关。奇怪而尖新的想象,不避口语的修辞,与所谓的双卿诗词何其相像!

    这种生新出常及不避口语的艺术特征,已经为袁枚所确认。其《随园诗话补遗》云:“史梧冈好禅,不甚作诗,而往往有新意。《游仙》云云。他如‘弱水到今如有力,好浮花片海西来。'‘且放蟾蜍光一个,与他蝴蝶破黄昏。'俱可诵。”

    不止是袁枚,后世的法式善对于史震林诗歌的生新特点也有认识。他在《梧门诗话》中说:“史梧冈震林,袁子才称其好禅不甚作诗。然如‘地瘦每先耕夜月,家贫犹未卖春山',‘鹤边芳草兰居半,牛背青囊锦不如'皆能造意造句,或子才未见也。”

    总起来看,上引诗歌确实别开生面,其清寒、幽苦的神趣,时而冒出的佛门禅趣,确实是不同常人的想象和感受的表达,属于造意造句的有“新意”之作。并且相似的是,这些诗歌都非体现所谓男性气质的作品,也与诗教无关,倒是显示出中国传统才子的聪明与多情。这与“生长山家”的双卿所作的那些小诗小词趣味的确接近。

    至于说史震林不可能写作出双卿诗词的女儿声口,也不是十分站得住的理由。一般来说,更多地受到诗教熏陶、也自有其抒情气质的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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