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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官造字”说之驳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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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说三分”起源新考

时间:2009-8-8 16:42:38  来源:不详
病卒,麟环庆路的多年经营亦一旦归于瓦解。据《续资治通鉴》卷九十七:“辽故将小呼鲁攻破麟州,知建宁寨杨震死之。”“夏人陷怀德军,知军事刘铨、通判杜翊世死之。”“金人破陕州,武经郎、权知州事种广死之,统领军马刘逵战死。”其中的勤王将士南渡后又成为抗金主力,赵翼《廿二史劄记》卷二十六有“宋南渡诸将皆北人”条,列举南宋诸帅如张俊为凤翔府成纪人,韩世忠、张宗颜皆延安人,刘 钅奇 德顺军人,吴蚧、吴璘、郭浩皆德顺军陇干人。又刘光世保光军人,曾为鄜延副总管;杨沂(存)中即麟州死难守将杨震之子,郭浩曾为环庆路第五将部将。他们又把关羽崇拜扩展开来。唯其如此,在建炎二年(1128)正月金兵挟踏破汴梁之势,正在蹂躏京畿,包围长安之际,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真秘阁谢贶提点京西北路兼南路刑狱公事,专切总领招捉贼盗。先是有撰《劝勇文》者,揭于关羽庙中,论敌兵有五事易杀:“连年战辛苦,易杀;马倒便不起,易杀;深入重地力孤,易杀;多带金银,易杀;作虚声吓人,易杀。各宜齐心协力,共保今岁无虞。”贶得而上之,诏兵部镂版散示诸路。 35

应当就是出自这些由西夏前线赶来“勤王”,且又崇尚关公之戍边将士之手。此年高宗确曾颁诏加封关羽为六字之“壮缪义勇武安王”,《诰词》云:“肆摧奸宄之锋,大救黎元之溺。” 36 也肯定了他在抗金中护国安民的功用。这些将士还把西夏前线的祠庙一直带到临安,《咸淳临安志》言:

旌忠庙:在丰乐坊,俗谓“三圣庙”。按神一姓高,名永能,绥州人;一姓景,名恩谊,晋州人;一姓程,名博古,河南府人(程氏子孙今有居饶州者)。元丰元年同为统军,力战于银川,挺身抗寇以没,始配食于凤翔府和尚原。宣和间方腊寇睦,讨捕者祷于神,凯还。奏闻,始封侯。中兴初,屡以助顺讨贼功,赐庙曰“旌忠”,加封六字王。嘉泰初以平潮着灵,加王八字:一曰忠惠顺应福佑善利庙,旧在清冷桥北。绍兴十九年杨殿帅存中申请,以“旌忠”赐为观额。后因德寿宫门拓,徙建今处,即觉苑寺废址也。自嘉泰辛酉至淳壬子,观凡三毁,惟庙岿然独存。37

也属于“肉身成神”,激励后人的榜样,类同当时的关羽崇拜,不过后世不传罢了。与此同时,西夏前线战事与“关羽显圣”联系在一起的,还有元人同恕《榘庵集》卷三的巩昌府《关侯庙记》,其中提到:

相传金大定间38 ,西兵潜寇,城几不守,乃五月二十有三日,见若武安状者,率兵由此山出,贼骇异退走。随即其地而祀之。今他郡皆祀以十三日,独此邦用是日,答神贶也。

“武安”是宋徽宗加于关羽之封号,金代仍之。说明金兵也沿袭了宋与西夏作战每以“降神助阵”,夸言胜利的做法。大定是金章宗的年号,此前由于完颜亮征发数十万大军南下伐宋,北方兵力空虚,故武势正张之金兵,亦须借宋兵之神护佑一方。盖缘西夏宋军前线崩溃后,宋军也有降金或西夏者,把这个传统继承下来。

五 北宋军队的关羽崇拜与“说三分”起源

沁县崇建关羽庙宇的碑刻,已把北宋西夏前线的三位高级将领狄青、郭逵及王文郁联系在一起,究竟是出于偶然,还是一种军中的崇拜风习呢?值得思考。笔者再加一层考探,这就是治文学史及小说史经常引用的苏轼《东坡志林》中耳熟能详的一段话,以塞其实:

王彭尝曰:“途巷中小儿薄劣,其家所厌苦,辄与钱,令聚坐听说古话。至说三国事,闻刘玄德败,频蹙眉,有出涕者;闻曹操败,即喜唱快。”以是知君子之泽,百世不斩。彭,恺之子。辜式吏,颇知文章。余尝为作哀辞。字大年。 39

自从鲁迅《中国小说史略》引此而来,尚未见到学者认真考证此语究竟叙述的是何时、何地的现象,讲述者王彭又是何等样人物。往往一言蔽之,当作汴京市并所见景象。这不但模糊了话本及说话艺术的发展历程,也含糊了关羽崇拜在北宋的形成和扩展过程,故不能不为之一辨。

首先需要查实的,是苏轼究于何时何地,结识了这位叫做“王彭”的人物,这个答案其实就在苏轼文集中。《东坡全集》卷九十一《王大年哀词》:  

嘉祐末,予从事岐下,而太原王君讳彭,字大年,监府诸军。居相邻,日相从也。时太守陈公弼驭下甚严,威震旁郡,僚吏不敢仰视,独公侃侃自若,未尝降色词,公弼亦敬焉。予始异之,问于知君者,皆曰此故武宁军节度使全斌之曾孙,而武胜军节度观察留后讳恺之子也。少时从父讨贼甘、宁,博战城下,所部斩七十余级,手射杀二人,而奏功不赏……其后君为将,日有闻,乞自试于边,而韩潞公、文魏公皆以为可用。先帝方欲尽其才,而君以病卒。其子谠,以文学议论有闻于世,亦从予游。

也就是说,王彭为宋朝开国时奉命征蜀之大将王全斌的嫡系后人,苏轼密友王诜实为其侄,著《唐语林》的王谠则为其子 40 。其父王恺所管武胜军为秦凤路重镇,治所在熙州(今甘肃临洮),正是对西夏作战或者进行茶马贸易的冲要之地。这里早已是民族聚合纷争之地,故唐时即有“北斗七星高,哥舒夜带刀。至今窥牧马,不敢过临洮”的诗歌。说来王恺(凯)也是个人物。曾巩《隆平集》卷十六《王全斌传》附传:

曾孙凯,字胜之。其祖审钧,全斌子也。审钧以击贼而死,其子遂徒居京兆。家富于财,凯日散施结客,与少年驰猎南山下,或逾月不归。民有讼其践田苗者,收至府。寇准守京兆,见而奇之,乃言于朝廷,以全斌平蜀之功,而审钧复死,于忠义当录其后,遂除凯三班奉职,累擢门祗候,镇定、邢、赵都巡检使。元昊反,徙监麟州兵,以功迁至节度观察留后,马军副指挥使。卒年六十六,赠节度使,谥庄恪。子缄、彭。

《宋史·王全斌传》亦附恺(凯)传,备记他长年征战西夏前线的经历。则王彭“少时从父讨贼”事,当在宝元元年(1038)李元昊称帝以后;“为将自试于边”,蒙韩琦、文彦博赏识,则应在康定至嘉祐(1040—1058)韩琦、文彦博相继主掌兵权之际。此后即任凤翔“监府诸军”军职。可知他一生经历尽在边关风尘,年资应较狄青稍后,而与郭逵相若。

此外苏轼友朋记载独多,如范纯礼、张耒、李等都于三国故事包括关羽事迹的流传都有描述,但不仅时间上较苏轼为后,亦且可能受到他回京后转述王彭讲述情况的影响41。前述李汉杰元丰碑文虽也说及“迄今江淮之间,尊其庙像,尤以为神”的说法,但亦未言“说三分”风气,也显非出自京师习俗。此当沿袭唐代当阳玉泉寺佛教崇拜而来,笔者已有另文论述,不赘42。

按高承《事物纪原》卷九《博弈嬉戏部四十八》“影戏”条尝言:

宋朝仁宗时,市人有能谈三国事者,或异其说,加缘饰作影人,始为魏、蜀、吴三分战争之像。 四库本《事物纪原》馆臣提要,曾据赵希弁《读书附志》及陈振孙《书录解题》言,高承为元丰时开封人,于是论者每以高说为汴京之市井形态。其实高承虽与苏轼同时,但生平未详。南宋陈振孙已言明“《中兴书目》作十卷……凡二百十七事。今此书多十卷,且数百事,当是后人广之云云”。四库辑录时还注意到:

今检此书凡一千七百六十五事,较振孙所见更倍之,而仍作十卷,又无项彬原序,与陈、赵两家之言俱不合。盖后来又已有所增并,非复宋本之旧矣!其书向为抄本,明正统间南昌贡生简敬始以付梓印行。

现存《事物纪原》本屡引《宋朝会要》言事,即是后人广益的明证。按宋朝曾设置“会要所”专司其职,而且前后重修续修《会要》达十余次,成书二千二百余卷,但并未刊行。元灭宋后稿本北运。始诏阿鲁图、欧阳玄、张起严等总裁编撰《宋史》,其资料亦取于宋纪《会要》。明代修撰《永乐大典》也曾将《宋会要》中史事“别来列于各韵”。故可推断这部分条目应当出于宋后。何况《事物纪原》此则言“宋仁宗时”而非“我朝”或“仁宗时”如何如何,显非北宋人的口吻,而“谈三国志,或异其说”等说法,也有可能系南宋甚至元人的追溯,自不如苏轼纪事来得准确。

苏东坡是于嘉祐六年(1061)因考制策,列为三等,由汴梁分发,出任陕西凤翔府判官的,时年二十五岁。如果“途巷薄劣小儿”喜听三国事,果然出自汴京市井,何劳王彭转述,而苏轼居然也大惊小怪,作为异闻,载诸笔端?其次是北宋边关虽以堡寨为主,尤其是各路指挥机关所在地常年驻守,军官家属渐成聚落,居民数量也日渐增多。我们该记得《水浒传》开首写九纹龙史进“夜走华阴道”想去延安府投奔王教头时,路过华阴县,“便入城来看时,依然有六街三市。只见一个小小茶坊正在路口”。并在这里遇见了小种经略府的提辖鲁达,以及卖艺为生的开山师傅打虎将李忠,结拜兄弟,从而引出了“鲁提辖拳打镇关西”。据李焘《长编》记载,元丰五年(1082)秦凤路提举保甲司已说:“本路义勇并改为保甲,其间多有一家男夫五人以上成丁者。” 43有研究者据此推断说:“如此,则一家男丁加上老稚男人和至少三位妇女,其户口则(每家)多有十人左右者。”44可知在前线地带也有居民家庭,确有可能出现“途巷薄劣小儿”及以说话为生的艺人。又《宋史·儒林二·何涉传》载:“(涉)所至多建学馆,劝诲诸生,从之游者甚众。虽在军中,亦尝为诸将讲《左氏春秋》,狄青之徒皆横经以听。”钱锺书则进一步指出:

《左传》记言,而实乃拟言、代言,谓是后世小说、院本对话、宾白之椎轮草创,未遽过也。 45

实际上是以《左传》为后世讲史演义、小说戏曲的滥觞。苏轼为司马光撰写的《行状》中也说:“先生七岁时,凛然处成人。闻讲《左氏春秋》,爱之。退为家人讲,即了其大旨。” 46司马光虽非“薄劣”,但当时总还是“小儿”,喜听故事,且从中学习明辨是非。三国故事最初也是以擅长兵法战例而为士卒小儿喜爱,以此观之,其以“说三分”成为宋人讲史演义之始作俑者,也不是偶然的了。至于此后苏轼正统观念由“帝魏”转为“尊刘”的过程,以及其友朋对当时关羽崇拜记叙独多的情况,另文已叙,不赘 47 。

按嘉祐年号共计八年(1056—1063),苏轼转叙王彭述“说三分”事在“嘉祐末”,这个时段正好亘贯在皇祐四年(1052)狄青“率鄜延、环庆、泾原路蕃落、广锐军”征侬氏,与熙宁九年(1076)郭逵“请鄜延、河东旧吏士自随”伐交趾两事之间。此后三国故事进一步在前线地区传扬,政和七年(1117)永兴军《解州闻喜县新修武安王庙记》亦言及“王(按指关羽)之行事,其忠节勇功,炳若丹青,乡人之所详闻”。其中就包括“王以义从昭烈帝,与飞为御侮,恩顾虽厚,未尝鲜礼,誓以其死,以事先主,可谓忠矣!至于率众攻曹,水溃七军,斩魏诸将,群盗畏服,威震华夏,曹公避锐,可谓勇矣!观其曹公感义而坚不能久留,虽图报曹公而委心于先主,终始不变,卓然过人”48。实际上已经概括后世三国故事中关羽事迹的轮廓。考虑到树碑者亦多为当地弓级捕盗等准军事人员,无疑是军队信仰的延伸。

归纳以上意见,我认为宋代关羽崇拜及“说三分”,最早应当出于宋军西夏前线,戍守之将士及其子女是其最早的听众群。宋徽宗时代汴梁“说三分”的风气,如同二郎神信仰一样,也是由边关传播过去的。 

注释

①文渊阁本四库全书《山西通志》卷一百六十六,第41叶。题为《汉寿亭侯庙记》。

②山西师范大学戏曲文物所冯俊杰主编《山西戏曲碑刻辑考》,中华书局2002年版,第16页。

③提交2001年涿州中国历史文化中的关羽学术研讨会论文,辑入该会论文集《关羽、关公与关圣》,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2年版。

④《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六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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