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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街文化的反思──全球化时代的台湾乡土想象

时间:2009-8-8 16:45:07  来源:不详

 在我五岁以前,我一直与家人住在淡水。

  对于淡水的记忆,当然是模糊不清,但是夹杂着一些脑海中的影像,以及大人们的描述,淡水对我来说是一个遥远的故乡。我坐在小推车,妈妈推着我走过充满鱼腥味的市场,跟吆喝着的老板娘买水果,走过斜坡,经过邮局和电信局,路边都是锅碗瓢盆的小贩。红砖墙、红砖道,处处弥漫着一股旧旧的气味。

 


老街的原乡特质


  在我五岁以前,我一直与家人住在淡水。
  对于淡水的记忆,当然是模糊不清,但是夹杂着一些脑海中的影像,以及大人们的描述,淡水对我来说是一个遥远的故乡。我坐在小推车,妈妈推着我走过充满鱼腥味的市场,跟吆喝着的老板娘买水果,走过斜坡,经过邮局和电信局,路边都是锅碗瓢盆的小贩。红砖墙、红砖道,处处弥漫着一股旧旧的气味。
  长大之后,第一次到淡水是我高二的时候。高中几个好朋友,搭火车大老远跑来。一踏进老街的瞬间,我心中有种莫名的激动──这里跟我心目中的遥远故乡竟是这么相似!每一项事物都能够和儿时的记忆一一印证,一切看起来似乎都是这么原汁原味,老旧的气息仍是那样的熟悉,我强烈的怀乡情绪在这样的场景中被牵引出来。我们一行人兴奋地买棉花糖吃,去杂货店抽糖果,彷佛回到小时候。
  我以为那样类似思乡的情绪只有我有,但后来我才知道,我们一行人同样是带着一种怀旧的心情,踏上老街。或许我的感觉会比他们要来得强烈吧!因为事实上,我们当中只有我小时候住过淡水。
  再后来,我去了九份老街,去了大溪老街、三峡老街、新竹老街、深坑老街、北埔老街、内湾老街……走过这么多的老街,我突然惊觉,原来,每一条古老的街道,无一不在召唤人们心中对于原乡的怀想。每一条老街都建构着一种旧时代的空间:随处可见黯淡的红砖墙,水泥色的柱子,石雕的牌楼,老旧的戏院,以及各式小吃店和传统冰店。我们可以在低矮的柑仔店里看见古早时候的弹珠汽水、王子面、纸牌和沙包,我们可以在路边跟小贩买糖葫芦和棉花糖,冰店的老板使用最传统的挫冰机,忙碌地在每碗冰淋上黑糖浆。这些大约在八O年代左右突然间消逝的事物,又突然间在近几年来出现。然后,总有几间店是卖木屐和手工艺品,把这种怀旧的情境,构筑得更加完整。这一切不仅牵引出人们原乡的想象,更勾勒出一幅属于台湾乡土性的图景。
  老街的兴盛,是近年来特有的文化现象。各地的老街,都是目前台湾著名的观光景点;假日一到,人潮汹涌而至。老街深深地吸引着人们,以一种怀乡的、复古的特质,引领着人们走入古早时期的台湾印象。

 


「在地」或者「本土」身分的找寻


  老街,是具有历史感的旧空间。然而这样的场景,为何会在现今的社会中兴起?我想,这与「在地」文化,或者说是「本土」文化的追寻,有密切的关联。
  以台湾的现况而言,台湾正处于积极地寻找在地性、本土性的年代。
  阿帕杜莱( Arjun Appadurai )在〈全球文化经济中的断裂与差异〉一文中提醒着我们,在全球化的潮流当中,文化并非只趋向同质化,反而在各种流动与断裂的因素当中,我们往往可见到异质性的产生。在文化强权的领导的同构型侵略中,我们也可以看到在地文化的异质性被保存和重视。全球化促成了在地化,尽管全球化和在地化两者是对立的,但同时也是互相依存的,我们从以下两种情形可以看出这样的矛盾:第一种是,是针对全球化同构型而产生的反弹,譬如好莱坞电影成为电影的典范和标准,促使我们对于国片的重视;另一种,是在全球化的浪潮中,突显在地文化以增加竞争力,如华人电影中,强调「中国功夫」以打进好莱坞的大成本制作片。像这样的情形,同样存在我们追寻本土认同的过程中。
  全球化是一个正在急速发展的现实。对台湾而言,对内,我们的文化进退失据。台湾文化是什么?我们的文化当中,可能有百分之多少是美国化的,百分之多少是日本化的,百分之多少是韩国化的。那么我们自己呢?电影院里播放的西洋电影总是美国同步上映,我们过圣诞节和西洋情人节,万圣节扮装玩trick of treat,看的电视剧都是日剧、韩剧,那属于我们的东西呢?我们现代化得太急,急着和世界同步,但传统消逝了,消逝的速度之快,我们丧失了自己。对外,我们屡屡面临国际间的窘况。外交连连失利,与对岸的辩论失焦,我们明明自觉已经济成长,明明早已与世界接轨,却无法受到国际认同。我们每次播放着台湾发明的行人指示灯号的小绿人,外国人惊奇连连的广告,以及我们的友邦对着台湾的农业团微笑竖姆指大喊「Taiwan good!」的广告,这些确实是属于台湾的特长,但是,这些成就与实际的失利相较──不是妄自菲薄──似乎有些讽刺。
  台湾特性到底是什么?于是,我们面临了自我论述的困难。因此,对台湾的「认同」是急欲被树立的,而「台湾性」的追求更是刻不容缓。
  「台湾性」无以名之,但自有这种自觉以来,「台湾性」一直是和乡土结合在一起的。在我们的文化场域里,对于全球化和在地化的论述倾向是这样的:在地化是全球化的对立,代表正面的在地文化和在地认同,相对于负面的全球化文化,而「在地性」终不敌「全球化」的同质化势力。而这样的逻辑建基于一套二元对立系统:全球/在地、资本主义文化/庶民文化、都会/乡镇……于是,这套对立系统的后者,代表的正是「台湾性」。 (注一)
  对于台湾的认同,因此而与「乡土」结合。我们可能会因为现代化而骄傲,会为了某种成就受到国际的认同而骄傲,但是我们对于自己的文化论述,很容易便会倾向在地、本土,而老街正是在本土认同中的一环,换句话说,老街的形象,是台湾特性的一部分,我们可以说,老街是很「台湾」的。

  老街里的红砖墙、红砖道,老戏院,以及各式小吃店、传统冰店和柑仔店,路边贩卖的棉花糖、糖葫芦、枝仔冰、臭豆腐,还有木屐和手工艺品,这些都是很「台湾」的元素,建构了一个满足台湾人追寻台湾性的古旧空间。这些建构起来本土的样貌显然是成功的,我们光看观光客的人数就可以看出,老街这种召唤原乡的场所,确实达到了积极而且可观的效果。
  那么,这些元素就可以说是在地,是本土了吗?我们不妨这样说,在地的建构并非是稳健的、固定不变动的。它是一种想象,来自于与他者(other)的对立。他者来自全球化,当所有的发展指向高科技、现代化时,我们蓦然回首,突然意识到传统的消失,意识到身分认同的惶恐,然后发现传统的美好,乡土的想象于是得以建构。而事实上,老街所激发的,是一种怀旧的新鲜感。人们到老街,总是充满惊喜:对于新世代的年轻人和小孩来说,他们惊奇着这些没看过的古老玩具,没吃过的零嘴口味,这些怀旧的东西是新奇有趣的;而稍微长一点的人们──从六年级生开始算起──则惊喜着这些童年的时代突然消失不见的事物,又可以在这里发掘。见证了近几年发展迅速的虚无感,似乎在这里找到了依靠。老街不论对于哪个世代的人,都足以形成一种完整的本土想象空间。

 


「文化资产保存」意义的转向


  那么,老街真的是老的、旧的,是站在现代化边缘的吗?乡土想象代表的,似乎是落后、守旧、妨碍现代化发展的障碍,然而真是如此吗?
  不然。从游客如织的情形来看,老街成了人们踊跃参与的观光景点,我们根本无法说老街是处在现代化的边缘,相反的,台湾的现代性造就了老街,而老街在台湾的现代化情境中扮演了相当活跃的角色。老街里的原乡、怀旧特质并未被全球化资本主义所遗弃,相反的,它的生存契机成功地纳入这个结构体制中,而其卖点正是和全球化趋势相悖的「在地」、「传统」和「守旧」。
  一个地方的定义不来自于他本身内部的历史,而是来自于他与其它地方的互动关系。我们以这样的角度来看,「老街」之所以老,是因为他和其它发展的街道不同,在现代化的情景中,突显了老街怀旧的「原乡性」。在这样的基本认知之下,老街重新兴盛起来,而其契机就是益发为人们所重视的「文化资产保存」。
  文化资产保存,是小区总体营造运动的一环。而小区总体营造的主旨正在于「整合文化、产业、社会与草根民主重建」(注二) ,从底层激发出一种「新故乡」的思考,突显地方特色,让人们对自己居住的地方产生认同。
  阿帕杜莱在另一篇文章〈草根性全球化和研究想象〉(“Grassroots Globalization and the Research Imagination”)中指出,「想象力」(imagination)在现代生活里扮演极为重要的角色。信息媒体的发达促使「想象力」平民化;「想象力」不再只活跃于于艺术和逃避现实的领域,它深入一般人民的日常生活当中,激发人们对现状的反省,引发对新的社会生活形式的远景。阿帕杜莱称这种源于社会结构下层(below),以平民的角度来介入全球化趋势发展的模式为「草根性全球化」(grassroots globalization)。相对于现代化,文化资产保存从这样的理路展开。
  过去,专家学者常常提倡古迹保存,然而当地居民一听到这个说法,往往就开始担心,学者认为是文化「资产」,在居民们眼里看来却是沉重的负担。居民住在老旧的古迹建筑里面,因为不能改建,变得像是动物园或博物馆一样,只有让人参观的价值。因此,文化资产保存的做法,就在于纳入小区总体营造的体系中,动员当地居民,使人们体认自己所拥有的是珍贵的资产,而保存这些文化资产并不仅仅是将古迹冻结起来,而是要赋予它新的生命。那么,赋予新生命的做法,就是加以整合,将这些特色转化为促进经济活动的基础,以重生、再发展为目标。另一方面,从上层推动民众思考的除了政府(如文建会)以外,更多的是地方上的台湾文史工作者。台湾文史工作在某种程度上是脱胎于本土化运动,文史工作者面对台湾迅速的变迁,以及现代社会给予人的疏离感,而开始强调地方文史,让人们在现代化的同时,能回顾这些已被遗忘而又似曾相识的事物。这样所带来的,是一种对于过去的怀旧,一种乡愁的慰藉。如何再把这种想法耕耘得更深刻?「市场」的包装就成为必然。
  于是,要将传统产业转化为文化产业,就必须整合文化和经济两个层面。一方面保存老街的特色,一方面回复老街既有的生活型态。然后,红砖墙被保留了,老戏院被保留了,水泥色的柱子和牌楼也被保留了;早已消失不见的柑仔店重新开张,挂上古早时期的百事可乐招牌,贩卖小王子面、纸牌、弹珠汽水,摆上戳戳乐和抽糖果机;而延着老街也出现了小贩,卖棉花糖、糖葫芦,还有各种小吃,像是臭豆腐、豆花和烤香肠……这样的销售点子果然广受欢迎,一条又一条的老街重新恢复商机,容纳更多更多假日的旅游人潮。
  前面所说全球化对台湾的冲击,在「他者」的对照之下,我们急欲建立「在地化」的台湾身分认同。当然除了冲击之外,另一面的影响我们也不能忽视。资本主义的发达,人们越来越重视休闲活动,媒体塑造的旅游想象,促使人们假日的时候去完成「怀旧之旅」。小区总体营造,文化资产保存,文史工作者,再加上媒体,一套包装完整的老街文化之旅展开,人们处在一种乡土的想象当中对台湾产生认同,而老街正是落实这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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