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革命加恋爱:政治与性别身份的互动

时间:2009-8-8 16:45:24  来源:不详

  “革命加恋爱”作为一个主题或是公式在1920年代末期开始流行。它是对一系列政治事件具体的文学反映:国共合作和破裂(1923—1927)、城乡起义以及苏维埃革命的国际影响,而后者在此时出现的文学作品中扮演至关重要的角色。宽泛地讲,这个主题指涉的是与五四运动(1919)的文化余波有关的“革命”期待,诸如个人在动荡的社会中的位置,日益加剧的资产阶级和无产阶级之间的斗争,政治身份和性别身份的混合。这个非常流行却没有得到研究者的足够重视的主题,在不同的历史时期有着不同的历史内涵,不仅在革命文学早期被左翼作家所喜爱,而且到了1970年代还一直影响着文学的主流,通过它,我们可以重新考察现代中国文学史上的偶发事件和某些文坛上的争论,也可以重新考察写作与政治之间的紧密关系。虽然这个主题无可避免地被套上政治意识的框架,文本中革命与爱情之间的互动关系仍然值得商榷。这其中仍然有许多被忽略以及令人困惑的问题,例如,在中国二十世纪动荡的历史中,个人及其政治化的表达意味着什么?为何将性与政治联系在一起?革命与恋爱的结合,只是中国官方的现代文学历史中意识形态的反映,还是其本身就是整个历史叙述中不可缺少的组成部分?在与政治密切的纠缠之中,性别在表达和表现政治上扮演了怎样的角色?我们应该如何看待具有大量政治和文化含义的色情描写?在不断变化而且不断冲突的革命与恋爱的表述中,文学与政治、性别和权力、现代和传统这些引起争论的关系是如何被呈现出来的?这些元素在不同历史时期的相互作用和相互影响,不仅揭示了中国现代化进程中的互为矛盾又对立统一的背景,而且提供了新的视角,超越了线性的文学史的类型研究,让我们对中国现代文学史产生新的认识。

  近年来,文学研究将革命与恋爱当作互不相关、彼此独立的主题来研究,很少有学者关注两者之间的互动关系。在少数关注二者关系的研究中,孟悦着重讨论了毛泽东时代的革命话语规范的压抑性,指出革命话语限制并且压抑了个人的欲望、情爱、性、自我以及其他感情 。王斑则认为这样的理解在政治表达与身体力量之间强加了一个严格的二分法,他反而强调共产主义文化本身就包含着许多性冲动,是性欲(力比多驱力)的某种体现,所以革命话语中所指的爱与幸福早已超越了异性之间的恋爱,用他的话来说,就是:“个体的欲望能够戴上大众的、政治的、表面上看与性无关的伪装。” 在很大程度上,这些解释——革命的政治话语典型地压制了恋爱、女人和性;力比多驱力是性与政治的原始推动力——没有考虑到任何一个单一的模式都无法恰当地解释关于革命与恋爱之间的关系,事实上,关于这二者关系的历史表述有多种多样,有时它们是一种互补的关系,可有时又常常是矛盾的。比如说,毛泽东时代的革命话语无疑影响和确立了性别规范和性本身,但是这些身体和性行为的符码反过来也改变了革命崇高的形式。

  当我们踏入一个新的世纪,回顾二十世纪革命与恋爱之间的互动关系时,我们应该意识到这一关系的变化实际上指涉着一种动感的“表演式”(performative)的文学史概念。意识到革命和爱情都是不断变化而不是固定的无止境的独立存在,我认为文学实践被两者不断变化的复杂的互动关系所改变,而这一文学实践又是由社会和历史所构成的。在本书中,我试图质疑学院派中将革命与爱情的相互作用仅仅看作是一个模式的流行的范例。与这种看法相反,我更重视二者之间关系的多变性,首先把它们看成是一个多变的地带,然后再来考察,在这一多变的地带中,政治与性别认同是如何被表现的。我将1930年代到当下的“革命加恋爱”的写作公式作为研究文学政治的一个案例,追寻这一公式的起源和知识谱系,以及它对文坛的影响与传播。通过清晰地描绘这一主题被一再反复表述的历史脉络,我考察革命话语是如何影响文学表现的,尤其是对性别规范和权力关系的文学表现与再现,而女人的身体又是如何充满了多变性与游离性,这一游离性往往是同一标准的霸权式的文学史的叙述模式所无法涵盖的。

  现代性与革命

  革命和爱情是描述中国现代特征的两个非常有力的话语。爱情至少包含个人的身体经验与性别认同,男人和女人之间的关系,以及个人的一种自我实现;革命指称的是进步、自由、平等和解放的轨迹。由于这两个范畴相互融合、冲撞甚至在中国现代文学的主流叙事中相互影响,当前的学者将它们当作现代性的两个主要的象征性修辞。正如唐小兵恰当地指出,“两个看似相互对立的概念——‘革命’是集体力量的经验,‘爱情’则通过个人自由来显现成功的社会制度——是现代性合法性话语中重要的意识形态构成” 。然而,这种隐喻性的处理方法,实际上已经预先假设两个概念都是超历史的,不可改变的,也是不可置换的,从而抹煞他们各自的历史特征及他们结合的知识谱系。而且,它将“现代性”这一概念当成了万灵丹药,没有触及到革命和爱情努力想定义的动荡而又矛盾的历史现实,只是把其看作为空洞的指涉。毕竟,革命意味着真实意义上的流血牺牲,只是隐喻性地谈这一概念,以及与这一概念紧紧相连的爱情观,是远远不够的。

  美国近年来许多对中国现代文学的研究,可以被看作是努力叩问现代性的结果,尤其是叩问现代性与进步、革新、革命、启蒙和民族解放等概念之间的内在联系的结果。其意义在于质疑五四作家最初确立起来的文学标准。然而,诚如亚历山大•福格斯(Alexander Des Forges)所言,中国现代文学研究有一种严重的倾向,一种对“文学现代性”的“本质性的恋物癖”倾向。借用弗洛伊德的“恋物癖”理论,福格斯认为,自二十世纪六十年代夏志清先生的《中国现代小说史》起,美国汉学界所迷恋和依赖的几个重点大词汇中“现代性”是最突出的一个。文学现代性常常被定义为与“传统”的一场裂变,始于五四时期。这些研究往往接纳欧洲的理论结构,总是事先假设一个庞大的坚如磐石的中国传统,然后,把这一传统与现代文学相对立起来,无视中国文学自己的文本。 由于以西方的文学经典为参照系,早期汉学家不得不时常为他们所研究的中国现代文学中的“次等作品”道歉,感叹中国的伟大作品少之又少。七、八十年代的汉学家比较注重对经典研究的超越,开始注意“五四”以外的一些时期,如晚清、“五四”以外的民国时期,以及八十年代等等,在研究方法上也注重中国现代性与西方现代性的区别。不过,福格斯批评道,这些对“五四”经典的扩展和超越研究,却仍是顺延“恋物癖”的逻辑和思维,仰仗于一两个与“现代性”相关的词汇,来描述各种现代文学现象。这些研究通常在“现代性”这个关键词前加上一或两个定语,例如“迟到的”、“半殖民地的”、“翻译的”、“性别的”、“被压抑的”、“另一种的”和“中国的”等等。虽然福格斯认为这些相似的定语是有益的,但他仍然提出下列的问题:“对现代性的恋物癖让人不得不思考:这些强调现代性是主观的、鬼魅的、有限的、失败的、成问题的研究——好似现代性若没有前缀将无法表达自身——是不是仅仅适用于对中国文学的研究?有没有可能这种“恋物癖”本身证明了如上所述的文学现代性根本就是自相矛盾的和成问题的?” 的确,这些在现代性一词加前缀或者后缀的学术著作,好像在质疑现代性,又好像在肯定现代性,读者进入不了文学自身的“真问题”,因为全被“现代性”这一概念所“隔”。这些研究让我们感到困惑,是否“文学现代性”这一定义本身就过于含糊?是否这一“恋物癖”本身反映了学者们自身的混沌状态?

  我们确实应该认识到,过于信赖西方现代性理论可能遮蔽了中国历史的复杂性和矛盾性,其实在中国历史中成份混杂的文本常常使描述中国现代性的权威叙述变得含混不清而成问题。而且,那些对现代性的追问忽略了想要为中国现代性问题找到确定解释的学者们的创造和介入 。福格斯对这种“恋物癖”的考察是有意义的,因为虽然现代性及其相关理论挖掘出了大量“被压抑的现代性”的文本 它们仍有可能无法充分阐释一些复杂的社会语境。例如,时髦的现代性话语在某种程度上与革命话语非常不兼容(在1930年代左翼作家的文学叙述中),因为有一些是被左翼文学拒斥的资本主义现代性的语调。由于在当代中国大陆消费主义成了主要的潮流,远远超过了社会主义的吸引力,使人们很容易忘记中国左派最初的奋斗目标,忘记中国左派最初是为了努力战胜资本主义现代性的神话的,而这一神话就是“相信工业化能够通过提供给大众丰富的物质从而建立一个良性社会” 。的确,文化大革命这场突如其来的灾难产生了极其恶劣的影响,其中一个最负面的影响就是中断了我们关于革命能够创建美好未来的记忆。但是在以往特殊的历史阶段,中国知识分子欣然接受与拥抱革命(这种拥抱通常以激情和暴力的方式表达出来),是因为革命给了他们希望,将他们对民族解放的渴望和对现代危机的焦虑感转变成对美好未来的乌托邦幻象的憧憬。带着争取个人和集体幸福的合法愿望,革命很大程度上与阶级概念和建构现代社会相关;革命并不拒绝技术、科学、和现代化,但是批判资本主义生产的社会条件。现代性的“恋物癖”忽略的恰恰是这样一个现代社会的乌托邦幻象以及包含在其中的中国知识分子的渴望、焦虑和绝望。

  文化大革命带来的创伤使人们对革命意识形态、共产党和宏观的历史叙事不再着迷。作为一个话语的词汇,“现代性”在1980年代中国大陆的“文化热”中开始被运用到文学批评中;然而,批评领域的“反抗现代性”(西方现代化)直到1988年才为人所知 。毋庸置疑,文学批评领域的现代性话语和反现代性话语成功地使文学批评领域的语言变得“陌生化”,从而抛弃了以往流行的政治当先的批评话语,比如“阶级斗争”等等。通过接受西方的现代主义、后现代主义、后殖民主义理论,对现代性的“恋物癖”情结已经大大地控制了美国和中国大陆关于中国现代文学的学院研究领域。一些文学批评家庆祝现代性思潮在当前文坛的话语支配权而不去反思或者批判西方现代性内部的矛盾, 有些批评家则主张应该审慎地用这个术语,同时质疑中国现代性是否完全是西方现代性的翻版 。的确,在新的全球化的名义下,全球化经济促进了现代性作为支配性话语的扩展。我想,我们现在迫切需要解决的问题,并不是是否要停止追问现代性,而是如何找到更加特殊而确却的方法来做文学评论,以及如何更加有自我反思意识地面对中国的语境与文本。

  在评述了Marshall Berman的将革命与现代性结合起来的令人信服的理论之后,Perry Anderson为“革命”下了个清晰的定义:

  “革命”这个词语有着明确的含义:政治性地自上而下地颠覆一个国家的秩序,,然后再改朝换代。随着时间的流逝来削弱它,或是把它延展至每一个社会空间,都将一无所获……我们有必要坚持说明,革命是一个定时发生而并非永久性的进程;也就是说,革命是政变中的一个片断,压缩时间,集中目标,有一个明确的开端——当旧政权的机构毫无损伤时爆发,并且有一个有限制的结尾——当那个机构被决定性地摧毁并被一个新的所代替时结束。

  与这个确切的定义相反,Perry Anderson认为“现代主义”是“所有文化范畴中最空洞的”(the emptiest of all cultural categories),因为它只涉及“时间本身的空白段落” (the blank passage of time itself)。以他的看法,现代主义在某种程度上应该把更多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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