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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复的翻译:近百年来中西学者的评论

时间:2009-8-8 16:49:13  来源:不详
一、前言

  严复的翻译工作在中国近代史上是一件划时代的事,肯定严译之贡献的学者颇多。例如梁启超认为严复是清末输入欧化之第一人,代表了本国西洋留学生介绍新思想的开端。任公自讽地说清末西洋新思想的输入,在开始之时是囫囵吞枣,乱无章法,此种译介工作可称为“梁启超式的输入”;而第一位精通外文,能避免上述缺陷的译介者,就是严复。(注:梁启超,《清代学术概论》(台北:台湾中华书局,1974),第71-72页。梁启超《中国近三百年学术史》(台北:台湾中华书局,1983),第30页。)蔡元培说近50年来介绍西洋哲学的“要推侯官严复为第一”,(注:蔡元培:《五十年来之中国哲学》,收入申报馆编,《最近之五十年》(上海:申报馆,1923),第1页。)革命党人胡汉民则称严复是“译界泰斗”,又说:“近时学界译述之政治学书,无有能与严译比其价值者”,(注:胡汉民:《述侯官严氏最近之政见》,《民报》第2期(1905),第1、7页。)更有不少人将严复与林纾并列,称为并世的译才。(注:如康有为即有“译才并世数严林,百部虞初救世心”的诗句,见康有为,〈琴南先生写万木草堂图题诗见赠赋谢〉,《庸言》,第1卷第7号(1913),“诗录”页1。)

  然而严复的译作除了广受好评之外,也引起了不少的讨论。近百年来学者们对严译的讨论延续不断,形成一个复杂的评论传统,不但包括人们对严译的评论,也包括了对于评论的再评论。这些批评主要是环绕着严复所说的:“信雅达”三原则。开始的阶段学者们多半同意严译合乎雅与信的标准,而集中于批评达的方面,尤其是雅对达的影响。其中不但涉及严译是否容易了解,也探讨它们曾否产生过很大的影响。

  逐渐地也有人注意到信的问题,评论严译是否忠于原书,而如果不忠于原书的话,为什么许多人指出严译与原书之间的各种差异;有些人并从富强的关怀对翻译所产生的影响来解释造成差距的原因。对于上述批评严译不忠于原著的看法,部分学者不表赞同,认为严译完全合于信的标准。另一种对信的批评则从政治领域转移到文化背景的问题,认为因为严复思想与固有的文化的连续性,使他的译文受到扭曲。以下分别叙述近百年来中西学者对严译所作的各种评论,最后再综论严译在中国近代史上的意义。(注:在此要说明的是有关严译的评论数量甚多,在此只能选择一些较重要者,疏漏之处尚请指正。)

      二、环绕着“达”的一些讨论

  严复的翻译能否使读者怡然了悟而深入认识西方思想呢?有关这一问题的讨论牵涉到近代中国文体的变化。当1890至1900年代,严复从事翻译工作之时,在文字上主要有四种选择:一是讲究文藻华丽与对仗工整的骈文;一是科举考试用的八股文;一是从曾国藩开始,上承唐宋八大家的桐城派古文;一是刘鹗、李伯元、吴趼人等人在撰写小说时所用的白话文。严复师事桐城派的吴汝纶,在文字运用上倾向于古文,而反对骈文、八股文与白话文。

  最早对严复以古文译西书提出批评的是他所尊敬的长者吴汝纶。吴汝纶在《天演论》序文中他一方面说“文如几道,可与言译书矣”;另一方面又说对于当时热衷于时文、公牍与小说的士人而言,要看得懂严复“骎骎与晚周诸子相上下”的译文,并不容易。他说“凡为书必与其时之学者相入,而后其效明,今学者方以时文、公牍、说部为学,而严子乃欲进以可久之词,与晚周诸子相上下之书,吾惧其舛驰而不相入也”。(注:吴汝纶,为《天演论》所作《序》。此序作于光绪戊戌孟夏,公元1898年。)吴汝纶虽然没有明讲严复以古文从事翻译为一缺陷,但上文所谓“凡为书必与其时之学者相入,而后其效明”的观点已经指出文字运用与思想普及之关系,而在这方面严复所用的古文,即使是在士人的圈子内,也有其局限性。

  倾向于支持白话文的梁启超在这方面的观点就更明确了。1902年梁启超在《新民丛报》上有一篇评介严译亚当、斯密《原富》的短文。梁启超以为,此书虽已出版了百余年,其后有许多新的有关“生计学”(后依日译改称经济学)的作品,但基本上它们都是在《原富》的基础之上,肯定或否定斯密的论点,所以严复翻译此书是“诚得其本矣”。因此该书之价值在于使国人对西方生计学的开山之作有所认识,“学者苟能熟读而心得之,则斯学之根础已立,他日读诸家之说,自不致茫无津涯矣”。就内容而言,梁氏认为严复所翻译的各个新名词“按诸古义,达诸今理,往往精当不易”,他所下的案语也是“大率以最新之学理,补正斯密所不逮也,其启发学者之思想力、别择力,所益实非浅鲜”。但梁启超觉得美中不足之处是严氏的译笔太过渊雅,刻意模仿先秦文体,而所译的内容又是“学理邃赜”,所以严复所宣传的“文明思想”不易为一般的“学僮”或“国民”所了解。(注:梁启超,《评介新著:原富》,《新民丛报》第1号(1902),第113页。)

  对于梁启超的批评,严复回答说文字是表达思想与情感的工具,“理之精者不能载以粗犷之词,而情之正者不可达以鄙倍之气”,而中国历史上司马迁与韩愈的文字最为优美,梁氏也常说战国、隋、唐是中国学术最为灿烂的时代,所以严复觉得用此时之文体从事翻译最为合适。严复并强调,此种学理邃赜之书,不可能让每一个人都了解,他所期望的读者不是一般学僮,而是熟读古书的士人,如果因为不能读古书、通古文而有所抱怨,那么问题在于读者,而不是译者,所以他不采用如“蜉蝣曰暮之已化”的通俗文体,而用古文。他更说如果只是为了方便“市井乡僻之不学”,而采“近俗之辞”,这不是什么人们所说的“文界革命”,而是对中国文字处以凌迟之刑。(注:严复,《与新民丛报论所译原富书》,《新民丛报》,第7号(1902),第109-113页。)

  从以上的讨论可见甲午战后严复在《原强》一文提出“开民智”的主张,希望藉着启发民智而造就新的“国民”,他自己则致力于翻译事业来实践此一理想。然而“开民智”观念的本身即蕴含了思想普及的要求,在这方面浅显易懂的白话文,显然要比深奥典雅而又仅仅流通于精英分子的古文,来得有效,这样的想法促成了梁、严所说1902年前后的“文界革命”,这一革命主张又回过头来冲击到严复所采用的古文。无论如何严复所寄望的读者显然还是士人,但是从文字的角度而言,诚如吴汝纶所说的,当时已经有一些士人读不懂严译,更不用说它能使梁启超所寄望的一般“学僮”与范围更广的“国民”受其益。

  胡适不喜欢严复所用的桐城古文,他把这种文字叫作“死文字”,白话文则称为“活文字”。虽然如此,他还是肯定严译的价值:

  严复的英文与古中文的程度都很高,他又很用心不肯苟且,故虽用一种死文字,还能勉强做到一个达字。他对于译书的用心与郑重,真可佩服,真可做我们的模范……严译的书,所以能成功,大部分是靠着这“一名之立,旬月踟踌(蹰)”的精神,有了这种精神,无论用古文、白话,都可以成功。(注:胡适,《五十年来中国之文学》,第5-6页。)

胡适显然以为从文字的角度来看,对通晓古文的传统士人而言,严译是“雅”且“达”,所以严复文字上的选择有其时代的意义;然而对于新学青年而言,则是雅而不达。至于信方面,胡适并无批评,从文章内容来看,他似乎暗示,译本与原文之间并没有严重的差异。换言之,即使是通晓英文,又是当时中国最有名的自由主义者胡适也相信:严复忠实地将西方的思想,包括穆勒的自由主义,翻译为中文。

蔡元培抱持着相同的意见,以为严复成功地译介了西方的思想,现在一般的读者虽不易了解严译,但当时的学者却得以透过严复的译文了解西方思想,而严氏的案语对他们也有很大的帮助。(注:蔡元培,《五十年来之中国哲学》,第1页。)蔡元培的评论和胡适一样,主要是有关译文的雅与达之关系,而没有从信的角度,来质疑严复对西方思想的引介。

  胡适与蔡元培都是支持白话文运动的主将,但他们却能以同情的态度,了解古文对当时学者的意义,因而肯定严译的贡献。然而胡适在文章中把严译所用的桐城古文称为“死文字”的说法,却引起一些学者的反驳。他们主要是反对新文化运动,尤其是其中白话文运动的“学衡派”诸君。(注:有关学衡派之背景与及其对五四新文化运动之批判见沈松侨,《学衡派与五四时期的反新文化运动》(台北:国立台湾大学文史丛刊,1984);乐黛云,《重估〈学衡〉——兼论现代保守主义》,收入汤一介编《论传统与反传统:五四70周年纪念文选》(台北:联经出版事业公司,1989),第415-428页。)

  曾受传统教育,又留学美国的胡先骕以为文言与白话之分不在一今一古,而只是同一文字的雅俗之别,所以典雅的古文可以随时代而在内容上推陈出新,绝非胡适所谓的“死文字”。例如他说严复与章士钊都是“以其能用古文良好之工具,以为传播新学术、新思想之用,斯有不朽之价值”,其中他特别欣赏严复:

  严氏译文之佳处,在其殚思竭虑,一字不苟,“一名之立,旬月踟蹰”,故其译笔信雅达三善具备。吾尝取《群己权界论》、《社会通诠》与原文对观,见其义无不达,句无胜义,其用心之苦,惟昔日六朝与唐译经诸大师为能及之。以不刊之文,译不刊之书,不但其一人独自擅场,要为从事翻译事业者永久之模范也。(注:见胡先骕,《说胡适五十年来中国之文学》,《学衡》第18期(1923),第7页。胡先骕对严复译作的态度是比较复杂的,他一方面从文字的角度肯定严复所用的古文,但另一方面他对严复所引介的《天演论》与英国斯密与穆勒的自由思想深表不满。)

  学衡派的另一位重要人物柳诒徵抱持着同样的观点,他说严译合乎他所标举的信雅达三原则,对引进西学有很大的贡献:

  近世译才,以侯官严复为称首,其译赫胥黎《天演论》标举译例,最中肯綮。嗣译斯密亚丹之《原富》、约翰穆勒之《名学》、斯宾塞尔之《群学肄言》、孟德斯鸠之《法意》、甄克斯之《社会通诠》等书,悉本信雅达三例,以求与晋隋唐明诸译书者相颉颃,于是华人始知西方哲学、计学、名学、群学、法学之深邃,非徒制造技术之轶于吾上,是为近世文化之大关键。(注:柳诒徵,《中国文化史》(台北:正中书局,1974),下册,第186-187页。)

  贺麟虽不属学衡派,但对此派抱持着比较同情的态度。他明确地表示《群己权界论》是忠实的直译,在信方面并无值得批判之处。他与上述几人不同的地方是,他开始注意到严复翻译工作的阶段性。他以为除了早期的《天演论》、《法意》、《穆勒名学》与晚期的《名学浅说》分别采取意译与“换例译法”,略亏于信之外,其它的译作基本上都合乎信雅达的翻译三原则。总之,贺氏以为严译“雅”,而且多半能“达”,除了初期与晚期采意译方式,不够“信”之外,中期的几个译本包括《群己权界论》在内,基本上符合“信”的原则。(注:贺麟《严复的翻译》,《东方杂志》第22卷第21号(1925),第75-87页。)

  对于上述学衡派与贺麟等人肯定严译的看法,很多人并不同意。1930年之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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