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郑观应并不是专门的学术史家,他对中西文化的交流史肯定并没有做过怎样精深的研究,但是毫无疑问,学术界的观念深深地影响了他的认识,从而使其在思想深处认同这种西学中源的观念。
郑观应认同西学中源的学术理念不必从消极的方面去理解,事实上,他之所以认同这种主张,是因为他看到西学的价值,看到所谓西学中的许多东西其实原来都是中国古代已有的,只是中国古代的这种创造仅仅是一种萌芽形态,是一种并不成熟的形式而已,因此近代中国向西方学习,就是找回中国历史发展进程中久已失去的文化精华,这也就是儒家学者曾经反复强调的礼失求诸野。他指出,“古神圣兴物以备民用:曰形,曰象,曰数,曰器,曰物,皆实征诸事,非虚测其理也。童子就学,教以书数,穷理精艺,实基于此。自学者鹜虚而避实,遂以浮华无实之八股,与小楷试帖之专工,汩没性灵,虚费时日,率天下而入于无用之地,而中学日见其荒,西学遂莫窥其蕴矣。不知我所固有者,西人特踵而行之,运以精心,持以定力,造诣精深,渊乎莫测。所谓礼失求诸野者,此其时也。……以中国本有之学还之中国,是犹取之外厩,纳之内厩,尚鳃鳃焉谓西人之学中国所未有,乃必归美于西人。西人能读中国书者,不将揶揄之乎?”[11]显然,郑观应强调西学中源的立足点是中国应该学习西方,真诚地向西方学习并没有使中国丢失任何面子。
由此观点去反观郑观应强调向西方学习的那些方面,我们很清楚地看到,他所强调的这些方面几乎都能在远古的中国找到它的萌芽形态,如开议院议政,他认为,“考泰西开国至今,历年未久,故其人情风俗,尚近敦庞,犹有上古气象。即此一事,颇与三代法度相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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