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自明末清初以来,一直奉行一种闭关锁国的政策,这使得中国被自我隔绝起来,对西方世界及其历史的兴趣也逐渐消失。由利玛窦、汤若望等介绍的欧洲及其优秀文化则大半被遗忘。虽然在17世纪至18世纪也不断有一些中国人漂洋过海,历经欧洲,但只有极少数人写过关于西方的经历和旅行报告。原因有二:一是清廷的*,二是大多数人的文化水平不高。闭关一晃两百年,至鸦片战争前夕,清廷对世界形势的认识一团漆黑,对欧洲各国的地理概况及相互关系的认识也显得混乱迷惘。凡意大利人则必被认为是“耶稣会士”;佛朗机(葡萄牙人)与法兰西(法国人)多次弄错;荷兰人(Hollander)和英国人(Englander)无法分清,统称之为“红毛番”;至于“德意志人”则知之更少。1839年,道光皇帝在谈到英国时说:“我朝抚绥外夷,恩泽极厚,该夷等不知感戴,反四鸱张,着即将英国船只进行驱逐”(注:参见沈云龙主编的《筹办夷务始末》(道光朝)第8卷,咸丰六年(1856年)编,1930年李宗侗校记,台湾文海出版社印行,第36页。)。到1840年打了败仗后,才急急要查明:究竟该国地方周围几许?与俄罗斯是否接壤?鸦片战争打开了中国的大门,也打开了中国人的眼睛。林则徐可以说是“睁眼看世界的第一人”,他和魏源等力图冲破那种“严夷夏之大防”的精神世界,提出“师夷之长技以制夷”,那就是学习外国人的长处来对付外国人的侵略。林则徐编了《四洲志》,魏源编了《海国图志》,虽然他们没有亲自出国考察,书中材料靠间接收集而来(例如郭茨拉夫的中文杂志《东西洋考每月统记传》就是重要的材料来源之一),错误不少,但毕竟是奠基于科学和常识的著述。
中国人亲历欧洲并记下自己直接观察结果的,当数《海录》。在这以前,中国人关于欧洲的记述多半得自传闻,很少有直接观察的第一手材料。《海录》是由一位盲人口述,经人整理于1820年刊行的。这位盲人口述者叫谢清高(1765-1821),广东嘉应州人,年轻时出海遇险,被外国商船救起后,留在船上打工。此后14年中,他遍游南洋、印度和欧洲,回国后眼睛不幸失明,在澳门以口译为生。同乡人听他所谈海外各国的事情,多为以往史籍所未载,很有价值,乃录下刊行于世。欧洲部分多记葡萄牙和英国之事,记德国则语焉不详,特别是对于当时德国分裂为众多小邦一事弄不清楚。《海录》把奥地利称为“双鹰国”,德意志称为“单鹰国”,“双鹰国与单鹰国为兄弟,患难相周恤,也奉天主教,风俗大略亦与西洋相同,番舶来广东,有白旗上画一鸟双头者,即此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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