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达开就趋向妥协,终于从“宁死不降”滑向“低首乞降”的邪路。
石达开在倾向妥协之后,一面致书川督骆秉章乞降,并接待清方代表“与议降事”(任乃强:《记石达开被擒就死事》,《康导月刊》第5卷,第7、8期。);一面又表示赞成部属的意见,胜则前进,“不胜则主臣赴彼清流,断不受斧钺辱”。既然已经同敌人接洽投降,又有什么“宁死不降”之可言?他此时此刻的所谓“宁死不降”云云,显系企图蒙骗部属,掩护投降谈判。
有人还用石达开被俘后的表现来否定他的乞降行为。刘蓉在《复曾沅浦中丞书》里说:石达开“供自金田发难之后,一切悖逆情状历历如绘。其枭桀坚强之气溢于颜面,而词气不亢不卑,不作摇尾乞怜之语。自言南面称王十余年,所屠戳官民以千万计。今天亡我,我复何惜一死!临刑之际,神色恰然,实丑类之最悍者” 。他的记载可信,问题在于怎样解释。
首先,石达开以太平天国翼王之尊,身经百战之躯,率部入川,本想“拥众自雄”,不料在大渡河畔陷入绝地,只好“释兵表降”。他的乞降是被迫的。所以昔日王爷的风度,战将的举止,还不时流露出来。因此,刘蓉在“提讯”石达开之后说:“其枭桀坚强之气,见于词色”(黄彭年:《代刘蓉致骆秉章禀稿》,《太平天国资料》第219页。)。
其次,石达开率部“投诚”,是企图“侥□免死”和“按官授职,量才擢用”。为此,他曾恳请清帝“推恩以待”。清方代表也“指天誓日”,保证“待以不死”。但当石达开率部“弃械投诚”之后,等待他们的并不是“恩赦”和“生路”,残酷的现实粉碎了石达开的幻想,使他认识到向敌人献谀乞怜是无济于事的,因而他怀着受骗的悲痛和对刽子手的仇恨走向刑场,“神色凄然,无一毫畏缩志”(周询:《蜀海丛谈》卷3,《石达开》。)。
究竟应该怎样看待石达开的“释兵表降呢”?
这里有个怎样看待农民军将领晚节的问题。
在阶级社会里,每个阶级都基于各自的经济地位而各有自己的特殊的气节观。
封建社会里的农民阶级具有二重性。农民阶级是同分散孤立的小农的生产方式联结在一起的,是劳动者,又是小私有者。农民阶级由于遭到地主阶级残酷的经济剥削和*压迫,曾多次地举行起义,以反抗地主阶级的统治。但是,小农不是新的生产力的代表者,无力挣脱传统的封建思想和道德伦理观念的束缚。小农的*代表“一定要同时是他们的主宰,是高高站在他们上面的权威,是不受限制的政府权力,这种权力保持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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