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宪派和地方实力派来说,相差虽不甚远,但影响却甚大。这也就是他们在大多数独立省份中未能占据(更不要说稳据)主导地位的主要原因之一。典型的例子就是黄兴的援鄂和孙中山的北上沪、宁。
革命从一开始就带有强烈的省域色彩。以黄兴为首的援鄂同盟会要人,多为湘人。如果顺应省区主义的潮流,推行各成员以原籍为基本活动地的战略,他们应早已在湘,至少武昌起义爆发后,也应先赴湘的;而且实际上除了黄兴外,其他在场的同志都更看重怎样迅速地在湖南“形成一个真正的革命根据地”。可惜他们的行动太迟了:派出的援军不及赶到,脆弱的湖南革命党政权已被颠覆[29]。黄兴则迫于鄂人之势力而屈居于黎之下,替人打头阵,最后兵败落荒而走[30]。当然,黄之直接败因还在鄂人并不全力与第一线的湘军配合作战。(其背景是湘人为主的文学社和鄂人为主的共进会之间的矛盾冲突。)黄等湘籍革命党人的两头落空,恰恰说明了在普遍的、浓厚的省区主义氛围中,此际应首先把本省的事情办好,在本省能够站住脚,进可攻、退可守,然后才谈得上赴援他省(这本是在各省独立、自愿的基础上才能实施的行动)。民初的一系列重大*事件都直接或间接地印证了这一点。
孙中山返华抵港后,不听胡汉民、廖仲恺等人留粤整军,以长江各省为战略掩护,养成实力,然后北上击破袁集团之切实明智的劝谏[31];以羞于返乡养兵,不必以武力争天下,当下要务是解决无政府状态、清、袁不足为虑等为由,拒绝了胡等人的献策[32]。如前所言,同盟会领袖对清末分裂大势、清后瓦解之局本乏先见,故其战略始终是要在全国范围内迅速成功,而对在省区主义潮流中、以本省为基本单位割据立足再谋发展之客观要求、则几近盲目,故孙不留粤而北上与黄不赴湘而守鄂,同为弃根本而谋枝叶也。
客观上武昌起义不过是揭开了各省公开自立的序幕,使清末之省区主义浮上了台面。如果同盟会的领袖们留粤、湘建立根据地并密切配合,则与湖北、江浙可成鼎立之势,与西南、西北独立区域可互相呼应,就足以遏制袁集团;进可援友军、扫北庭,退可固守根据地、立于不败,前景能不看好?况且此前同盟会在国内并无可靠实力基础,而“乱世务边”又是新起弱者之正道:蔡锷不留京而于边省成其大事,吴禄贞离鄂赴京畿而轻败于北军,即其前例。早在1900年梁启超筹划勤王起义时就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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