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从而将其忧患情致发挥到极致。
忧患意识的唤醒并获得新的时代含义,是那一时代人们从中古迷梦里惊觉过来的契机。吴樾(1878—1905)在描述自己的心路历程时说:“予年十三,遂慕科名,岁岁疲于童试。年十一始不复以八股为事,日惟诵古文辞。”后来,“友人某君授予以《革命军》一书,三读不置,适其时奉天被占,各报传警,至是而知家国危亡之在迩,举昔卑污之思想,一变而新之人这段话是颇有典型意义的。一个饱读诗书的士子,当然蕴藏着经世之志和忧患情怀,但往往被科名所囿,于时势无所闻问,暂处蒙昧之中,一旦经新学启迪和时局刺激,其对于国家民族的责任感、义务感顿时勃发起来,以吴樾为例,则断然走向暗杀主义,其思维逻辑是:“夫今日之汉族之民气,其涣散不伸,至于此极。……今欲伸民气,则莫若行此暗杀主义。”企图通过暗杀“满酋”激励国人,儆戒清廷,后来他果然携炸弹谋炸出洋五大臣,献出自己年青的生命,实践其“以个人性命之牺牲,而为铁血强权之首倡”(《暗杀时代》序、暗杀主义、与妻书。)的誓言。
吴樾所持“暗杀主义”,自然是一种极端的个人英雄主义,广大革命党人虽景仰吴樾的献身精神,却认为“若暗杀又为个人举动,不足以动摇全局。”(杨玉如:《辛亥革命先著记》第11页。)他们怀抱着更切实、更坚韧的忧患,志在大举,行在沉潜,“欲为大汉复仇,虽汤镬弗惧,遑恤苦也”。(邹鲁:《中国国民党史稿·刘复基传》。)许多年青知识分子鄙视功名利禄,放弃舒适生活,长年在新军下层,会党群中活动,粗衣恶食,历尽艰辛。当革命需要献金时,他们可以典卖家产,直至脱下最后一件布衫;当革命需要献身时,他们悲歌慷慨,义无反顾。辛亥革命的金字,是由这些“身无半文,心忧天下”的革命志士的胆略、献身精神和脚踏实地的活动铸造出来的。驱动着这一代英华作出此类义举的,正是对于“危哉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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