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甲午战争爆发前夕,致力于洋务运动的改良主义思想家们已明确看到,除了学习西方的物质文明外,还必须学习其*制度,改革封建的生产关系和上层建筑,以摆脱腐朽的封建制度的束缚。1892年郑观应在《盛世危言》的自序中,直斥当时所办的洋务、海防是“逐末而忘本”。他指出,西方各国的富强“不尽在船坚炮利,而在议院上下同心,教养得法。兴学院,广书院,重技艺,别教课,使人尽其才;讲农学,利水道,化瘠土为良田,使地尽其利;造铁路,设电线,薄税敛,保商务,使物畅其流。凡司其事者,必素精其事”。学堂、议院等是其体,而轮船大炮、洋枪水雷、铁路电线不过是其“用”。洋务运动“遗其体而求其用,无论竭蹶步趋,常不相及,就令铁舰成行,铁路四达,果足恃欤?”(郑观应:《盛世危言·自序》·《戊戌变法》(一),第40—41页。)这里所谓的“本”和“体”,指的就是优越于封建制度的资本主义*经济制度。这种公开地为资本主义制度申辩的思想,是鸦片战争以来思想舆论上的又一个跃进,为后来资产阶级的改良运动提供了理论依据。
及至甲午战争的失败,洋务运动一蹶不振了。早期改良主义思想家们的论断,被证实了,为大家普遍接受了。仅仅从军事或经济上学一些资本主义的皮毛是不行的,还必须对腐朽的封建*制度进行种种改革。维新变法的中坚分子梁启超在《戊戌政变记》中曾说,甲午战争前,“朝士即有言西法者,不过称其船坚炮利,制造精奇而已。所采用者,不过炮械军兵而已。无人知有学者,更无人知有政者。自甲午东事败后,朝野乃知旧法之不足恃,于是言变法者乃纷纷”(梁启超:《戊戌政变记》,中华书局版,第22页。)。话虽不长,却道出了戊戌变法与洋务运动之间的关系。
当然,由于资产阶级改良主义的局限,在戊戌变法中,康、梁之辈仍然脱不掉中国几千年传统文化的躯壳。那些受西方资产阶级民主思想影响较深、思想敏捷的人象何启、胡礼垣等,又看出了康、梁主张的不中用,更进一步地指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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