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体”、“用”的争论,是中国近代史尤其是中西近代文化交流史上一个冲突焦点。一般认为,“中体西用”赋予西学的价值只是工具的价值,中学属传统文化,其核心是“伦常名教”,具有本质的和基本的价值,因此是必需保持稳定和不变的。冯桂芬就提出:“以中国之伦常名教为原本,辅以诸国富强之术。”[12]薛福成也说:“取西人器数之学,以卫吾尧舜禹汤文武周孔之道。”[13]郑观应也主张:“主以中学,辅以西学”[14]。应该说,“西学为用”冲破了传统思想文化的禁锢,开阔了人们视野,具有一定的历史进步性。它试图在传统民族主义和近代民族主义之间寻求兼顾,可以被认为是从传统民族主义到近代民族主义转变的一种过渡思想。但是随着历史的前进,在兴办洋务的具体实践中,人们日益碰到有形和无形的“中体”障碍,并发觉西学是“体用兼备”的,“中国求其用而遗其体”,结果 “西用”常常被“中体”所困扰,导致问题日益复杂。
对此,郭嵩焘作为一个具有近代民族主义意识的先行者,勇敢地向西方的文化教育和*体制中去寻找答案。他因此提出了*改革问题,主张取法西方民族国家的现代*制度,认为:“其强兵富国之术,尚学兴艺之方,与其所以通民情而立国本者,实多可以取法”[15],“西洋立国有本末,其本在朝廷政教,其末在商贾,造船制器相辅以益其强,又末中之一节耳。”[16]并总结说:“西洋立国自有本末,诚得其道,则相辅以致富强,由此而保国千年可也。不得其道,其祸亦反是。”[17]这是郭嵩焘出使英法路上思考民族救亡问题的结论,那就是要救亡、要自强,只有向西方学习,而且要全面学习,尤其要探求西方富强之“道”。郭嵩焘曾说:“西洋所以享国长久,君民兼主国政教也。(中国)圣人治民以德,德有盛衰,天下随之以治乱。……西洋治民以法,法者,人己兼治也,故推其法以绳之诸国,其责望常迫。”[18]事实上已经指出西方现代*制度的先进和科学,这在当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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