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条重要规律,详细进行了诠释[17]。
出于以上的认识,王船山对教育便极为重视,认为必须立学校以教士:“广立学校,而以时考其成为进退焉,则士劝于学。”[18]还说:“王者之治天下,不外乎政教之二端。语其本末,则教,本也;政,末也。语其先后,则政立而后教可施焉。”[19]这里所说的教,主要也是指士的培养,他认为教是治天下之本。
王船山还认为,儒士阶层并非是个单一的群体,其内部构成复杂,有不同的流品。历代士林风气,亦因时而变。他认为,历史上除“君子儒”和“正士”外,还有另外一些士人,如战国时有“游士”、汉代有“伪儒”、明季有“小人儒”、“俗儒”等,这些人不仅无补治道,而且毁正学、亡国家,是天下之大害。
顾炎武曾说:“呜呼!游士兴而先王之法坏矣!”[20]王船山亦持如是观,他说,战国时齐宣王喜纳辩士,并听用之,稷下之馆客日进,此乃取亡之道。原因是什么?“凡此挟策而游之士,恃其小慧之无往不合,交流之散在列国,可以或去或来,而不与人同其成败,故苟可以利其身,则虽一言之覆人邦家而不恤。”[21]就是说,游士们持一已之私交游列国,并不辨是非曲直,不承担胜败的责任,只要于己有利,导致他人亡国也在所不顾。“揣摩情势,游移捭阖之士,其术得雠,而天下之乱不可止。战国之分争,垂数百年而不定,暴骨连野,人之死者十九,皆此等心机所动,持天下而徇己说者成之也。”诚然,战国时的纷争,自有其更深刻的社会根源。但当时士风败坏,诸多口若悬河之徒,唯利是趋,无信无义,确也是事实。这里,想附带提醒一点:有的学者认为,在中国古代儒士阶层中,存在一种近乎天然的、始终不渝的观念和风尚,即都注重气节、讲求信义。这种评估,值得商榷。明人于慎行曾说:“士之气节盛衰亦有时哉!有唱而后和,有锐而复竭,……士之举动犹风也,飘风大和,冷风小和,风之所过,万窍怒号,风之所止,一尘不动,且再鼓则衰,三鼓则竭,气亦有所尽也。”[22]在中国历史上,士阶层的气节观至少有三个时期极度削弱:一是战国时期,二是唐末五代,三是明末清初。每逢此时,总有一批志士仁人、名贤巨儒力挽狂澜,甚至付出生命的代价,才使原有传统未曾断灭,而且更为阐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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