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日甲午战后,中国陷入被列强所瓜分的危险境地。南学会开讲后,陈宝箴等人就通过讲演阐明中国面临的形势,让听众了解中国所处的危亡处境。谭嗣同首次讲学即以“论中国情形危急”为主题,特别以土耳其、暹罗两国故事为例,喻中国应知耻变法,要湘省绅民“共相勉,为实学,以救此至危急之局”,以自危求自振。[7]皮锡瑞则言:“今中国微弱,四夷交侵,时事岌岌可危,迥非乾嘉以前之比。”要听众响应朝廷“开民智,求人才为急务”的号召,将古今中外形势“瞭然于胸中”,讲求有用之学。[8]乔树柟强调“今日是大战国”时代,希望湘人求公利以自强。[9]陈宝箴等人也分别在学会申明时局的危机,以警醒国人。
对于南学会组织者来说,讲明形势的目的在于唤起湖南官绅的救亡意识,同时让他们认识到盲目排教的危害。湖南士风民气本以排外仇教著称。维新派担心由于湘民的盲目排教引发教案,使洋人有启衅的借口,特别是旅顺事后,陈宝箴等人更担心此类事在湘省重演。南学会开讲之日,陈宝箴点出学会之旨乃通过讲学以开民智,批评盲目排外乃愚昧不知耻的行为,“以天下数万里之大、四万万之众,不得与欧洲诸国比,岂非吾辈之大耻乎?”而湘人不以为耻,反而“见游历洋人则群起噪逐之,抛掷瓦石殴辱之,甚欲斨其人而火其居,不思我政教不如彼,人材不如彼,富强不如彼,令行禁止不如彼,不能与彼争胜于疆场之间,而欺一二旅人于堂室之内,变故既起,徒以上贻君父之忧,下为地方之祸,不更可耻之甚哉!” [10]第四次讲学中,熊希龄再次以时势危急,主张湖南不可与洋人开衅,陈宝箴曲为譬喻,“嘱湖南莫打洋人。”皮锡瑞此日日记记道:“学会之设,原为此事,至今日始点题。” [4](p112)皮锡瑞由此得到启示,“以孟子、朱子之言,更为阐发”,引入交涉公理,讲明孟子“以大字小”,“以小事大”的学说,并“以宋人之待辽金元,及贾似道、张濡之事为戒”。[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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