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颉刚信中,提出自己所撰的《重论经今古文学问题》一文,最好改题为《继续刘申受、康长素、崔觯甫诸先生而辨伪经》。[41]
第二,从“古史辨派”的古史观点来看,他们也明显是继承了以康有为为代表的清末今文学派的学说。
例如,康有为曾在《孔子改制考》中说:“中国号称古名国,文明最先矣,然六经以前,无复书记,夏殷无徵,周籍已去,共和以前,不可年识,秦汉以后,乃得详记。……三代文教之盛,实由孔子推论之故”。他还进而断言:“三代以上,茫昧无稽”。[42]不难想见,这一论断即使在民初社会也不啻直如“火山大喷火”。[43]而顾颉刚看了该著之后,却不仅觉得“此说极惬心餍理”,而且还表示:“我对于长素先生这般的锐敏的观察力,不禁表示十分的敬意。”他同时还坦承自己推翻古史的计划,正是酝酿于阅读了《孔子改制考》之后。[44]此外,胡适也在《中国哲学史大纲》中说:“康有为称这一种为‘托古改制’,极有道理。古人言必称尧舜,只因为尧舜年代久远,可以由我们任意把我们理想中的制度一概推到尧舜时代。”[45]
又如,康有为曾在《新学伪经考》中说:“后世《六经》亡缺,归罪秦焚,秦始皇遂婴弥天大罪。不知此刘歆之伪说也。”[46]对这种有悖传统说法的观点,顾颉刚大胆地肯定说:“它的论辨的基础完全建立于历史的证据上”。[47]钱玄同则更是将“六经未尝亡缺”论视为《新学伪经考》的最大发明,认为“所举的证据没有一条不是极确凿的,所下的断语没有一条不是极精审的。‘书缺简脱’或‘秦焚《诗》、《书》,六艺从此缺焉’这类话,经康氏这一番考证,根本打倒,决不能再翻案了”。[48]而胡适虽不尽赞同康氏此说,但他也据此澄清说:“平常人都把古学中绝的罪归到秦始皇焚书坑儒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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