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有一个罗索,中国有一个“二线人物”丁文江(注:罗素不仅“以冰冷的数理逻辑来思考纯哲学,建立纯粹的知识关怀”,而且“亦不缺乏法国人文传统中的热血担当”,其“实践方式是:每天前进一寸,不躁不馁,既不狂冒进,亦不受招安;面对不良*,纵使十年不‘将’军,却无一日不供‘卒’。”丁文江“在学理层面上,他有形而上眼光,能够超越实用主义的狭隘眼界,领会罗素纯哲学价值。这在当时并不多见,甚至超过了胡适”。“在实践层面,他又是个最具形而下实干精神的人”。(朱学勤:《让人为难的罗素》,《读书》,1996(1)罗素曾对英国人说过,“丁文江是我所见中国人中最有才最有能力的人。”(傅斯年:“丁文江一个人物的几片光彩,见胡适著《丁文江传》,海口:海南出版社,1993,第184页)。),但毕竟是少数。可见这种平衡能力一直是中国近代乃至现当代知识分子所欠缺的。李大钊所说的“铁肩担道义,妙手著文章”,似乎只能是一种理想。
行为方式在近代转型的第三种特征,是行为方式与思想的脱节与疏离。传统社会里的知识分子在行为方式上往往笃信“知易行难”说,如“非知之实难,将在行之”(注:《左传·昭公十年》。);“非知之艰,行之惟艰”(注:《尚书·说命中》。)。因此,传统社会的知识精英一般以书斋学者著称,而不是以学行并重见长。中国古代实验科学的阙如或不发达,与这一传统文风有直接关系。近代学人在特殊国情的刺激之下,社会关怀增强加大,由经世致用促使实践性被提到人生的议事日程,行为方式有明显改变。但是,在行为方式的具体操作层面则出现了知与行的疏离或脱节。如康有为说的“思必出位,所以究天地之变;行必素位,所以应人事之常”(注:《戊戌变法》(四),上海:神州图书社,1953,第33页。)。这种“思必出位”与“行必素位”的对立,在谭嗣同和严复身上也有类似的体现,戊戌学人所共有的行为特征便是“其思想恒极于极下极远”,而“其行事恒践乎极小极近”(注:《戊戌变法》(一),第312页。)。辛亥一代对此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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