革命党人尚能出险。这一切,除了反映出革命党人视死如归的奋斗牺牲精神以外,也反映出清朝的军警的战斗力之低下,清朝在广州城的社会控制系统实际上已经失灵。
还有一个情况是很值得我们注意的,就是起义虽然失败,清朝的统治秩序虽然表面恢复,但造反、牺牲的革命党人受到广泛的尊崇。清朝官吏对各界居民同情、怀念、宣传、祭奠黄花岗烈士的各种行动,都十分无奈而没有施以高压。起义失败后48天,革命党人黄世仲就在广州《南越报》开始连载“近事小说”《五日风声》。正如一些学者指出那样,它实际上是一部记述这次起义的报告文学。《五日风声》毫不掩饰地颂扬起义者,对清朝官吏、营勇则予以谴责。(注:方志强编著:《小说家黄世仲大传》,夏菲尔国际出版公司1999年版,第230~233页。《五日风声》全文收录于同书389~414页。(广西桂林漓江出版社1988年曾出版《血泪黄花·五日风声》))其时起义者的血迹未干,《南越报》就敢于公开连载这样的文字,而官府也没有封禁,今人看来简直不可思议。粤海关1911年的报告说,“本城各家报纸,向皆极力鼓吹革命”。(注:《近代广州口岸社会经济概况——粤海关报告汇集》,暨南大学出版社1995年版,第515页。)一些并非革命党人办的报纸也是如此,如《人权报》,“本非同盟会机关,惟排满论则最为激烈”,因而发行量大增。(注:《广东之报界》,《申报》1915年2月5日。)宣传革命竟然成了报纸的卖点!清朝官员曾根据《报律》查究宣传革命的报纸,但处分很轻。(注:清朝官员在广州也封禁了一些报纸,但主编、记者很少受处分。《天民报》因“冒渎乘舆及诽谤朝政”,编辑人黄平被判徒刑1年;《中原报》郭唯灭因鼓吹革命被判9个月,罚金75元。见梁群球主编:《广州报业(1827~1990)》,中山大学出版社1992年版,第23~24页。)当然,这并非因为官吏的宽容,而是社会心理趋向如此,官府也禁不胜禁了。
综上所述,可以看出,在武昌起义以前的广州地区,尽管清朝官吏仍治理着省城和各各县城,但整个社会控制系统已不能正常运作:军警战斗力低下,官吏对维护清朝统治信心不足,保甲制度名存实亡,官绅已无法控制乡村,对城市的反清宣传也无力禁止。革命党人、绿林好汉可在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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