绅士流向“商人”成为合乎时代潮流的必然趋势,尽管封建政府也试图以“功名”顶戴来吸引新式商人,如1906年清政府商部曾颁布勋商章程,分别以“显贵”的爵位来奖赏商人,但“商人”却对此表示十分冷漠。这同近代早期的“商人”不惜巨资捐纳“名分”真有天壤之别。时也,势也!
通过绅与商之间两个方面的渗透,使居于四民之两端显分尊卑的阶层处于一种历史汇合、交叉的运动过程,制约着整个社会结构发生明显变动.绅与商在新的社会经济基础上互相渗透,趋近,改变了固有的社会阶级布局,形成了一个新的,充满生机的社会集团力量。这一社会力量既不是传统的绅士,也不是新式资本家、商人,而是新旧时代更替中绅与商的结合体——“绅商”。亦绅亦商的“绅商”力量兼具新旧两个时代的因子或痕迹,它鲜明地映照出近代中国社会转折过渡的特征。
二
作为绅士集团转型的“绅商”的出现,无疑对近代中国民族资本主义力量的发展有所推动,因为在新旧社会结构及其形态的转换过程中,须有一个“承转”的社会力量。由绅士转型而来的“绅商”力量大体担负了这一使命。但是,近代社会的变动是整体的剧变,在经济社会领域中的这种“转型”到底是极其有限的。因为近代社会的变动也要求思想文化,意识形态方面相应完成这种“新旧”转换;而且,除有力的绅士可以向“商”转化外,大多数中下层绅士是不可能群趋于“商”的。“绅商”只是部分绅士“转型”的结果。但是,“绅商”的出现终究是撕裂了传统“绅士”封闭的体系,在近代社会活动的巨变中,绅士们开始有了自己充分选择命运的余地,而不再“疲精死神”于举业。不仅仅是“商”的经济利益的诱惑,一切新兴的、切合社会生活的近代事业,对中下层绅士均有一种时代感召力。这在得风气之先的沿海城镇尤为明显,如浙江定海:
“于是风俗丕变,不重儒,应科试者少,士子多志在通晓英算,……。”(陈训正、马瀛等纂修《定海县志》第二册,第551页。)绅士们对新式学堂教育、外语、专业训练的兴趣比对科举功名更为浓厚,他们向往“新学”而厌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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