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小得多。
1980年,另一本尝试突破“抗敌”层面限制的著作问世,这就是入江昭主编的《中国人和日本人:*与文化交流》论文集。这本书并不专门讨论抗战,可是其中有几篇论文对西方的抗战史研究甚具启发意义。最值得注意的一篇,应属易劳逸所写的《一项暧昧关系的诸面相:战时的*、傀儡与屠杀,1937—1945年》。这篇论文不仅将抗战史的眼界从高层*活动移向民间生活,而且把抗战史的焦点从前线和大后方转往沦陷区和国、共、日三不管的“灰色地带”。易氏主要根据英文材料(如美国国务院和军方档案),描述战时中国一般民众和敌人之间的各种“非武装接触”,包括从沦陷区到大后方的非法贸易活动、中国杂牌部队降日而成为“伪军”的过程,以及日军对沦陷区民众的镇压手段等。从这些描述中,易氏指出,抗战时期政府以外的中日关系,并不完全是黑白分明的“民族主义”与“帝国主义”的对抗,而具有相当程度的暧昧性。他尤其强调,乡村农民缺乏*意识和国家观念——对许多农民来说,抗战似乎事不关己。在某种意义上,易氏这篇论文和当时西方学界尚未平息的“农民民族主义”争论,有一定的关联,他的论点显然否定了“战时中国农民所以会支持中共,乃是受到民族主义的感召”这种说法。不过易氏的论点牵涉层面更广。他把农民的冷漠与战时中国工商业者、军事将领,乃至政府官员的自私自利、发国难财的行为相提并论,认为近代中国民族主义思想在中国的影响十分有限,可能只及于城市里的知识分子,其基本原因在于一般民众受教育程度低和没有参政机会,而国民政府的诸多表现, 更使一般民众难以产生认同感(注:LloydE.Eastman,"Facets of an Ambivalent Relationship: SmugglingPuppets,and Atrocities During the War, 1937 —1945", in AkiraIriye ed.,The Chinese and the Japanese; Essays in Politicaland Cultural Interactions,Princeton,NJ: Princeton UniversityPress,1980,pp.275—303.)。 易氏的上述论点未必能得到其他学者同意,但他所揭示的新研究领域,的确令人眼界大开。
除了易氏的论文以外,入江昭的论文集里还有不少篇和抗战时期的沦陷区有关。入江氏本人所写的《建立新文化秩序:新民会》从日本方面的角度着眼,认为战时日本企图利用“新民会”和所谓“东方王道思想”,来为它侵略和占领中国的行为,寻求合理化的借口,但“新民会”所鼓吹的反西方情绪和大亚洲主义,倒不完全是无中生有,在近代中、日两国的思想文化界,都有一定的势力(注:Akira Iriye," Toward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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