融”。[37] 事实上,“生活儒学”也是在“儒学与现象学的融通”之中显现出儒家的固有、而被长久蔽塞的渊源性思想视域的。[38]
于是,所谓“全面”,意味着不仅涵盖了传统哲学的两个层级、即形上学与形下学,而且尤其是在20世纪以来世界思想“解构—还原”的大背景下对于本源存在的追溯。这就正如有论者所指出的:“就整个现代新儒家来说,他们的言说方式都未能摆脱传统形而上学的困扰。…… 因此,突破就是必须的。就目前的学术发展状况而言,实现这一突破的是‘生活儒学’所提出的观念的三个层级的划分。观念的三层划分指的是:本源层级、形上层级和形下层级。[39] …… 其中,本源层级指的是:在一种本源情境中,发生着本源的生活感悟(生活情感、生活领悟);生活感悟共时地显现为不同的感悟形式;而生活本身则历时地显现为不同的生活方式;由于我们的生活方式的演变,儒家思想的整体的层级构造‘与时偕行’地在历史上显现为若干历史形态。”[40] 这里最要紧的乃是重新发现并揭示原始儒家的“生活—存在”的视域,这就是当代儒学的“生活论转向”。[41]
就形下层级而论,如蒋庆的“政治儒学”[42] 及干春松的“制度儒学”[43] 等都是典型的形态,此外还有更为具体的诸如“经济儒学”一类的儒家形而下学形态,乃至作为“现代新儒家第三代”的林安梧所提出的“后新儒学”也是在更多地关注形而下学的制度伦理问题[44];就形上层级而论,蒋庆提出了“心性儒学”,为其“政治儒学”进行一种形而上学的奠基。[45] 而就本源层级而论,“生活儒学”意在真正有效地释放儒学在当下之开展的全部可能,为此而追溯到那种先在于形而上存在者和形而下存在者、从而先行于形而上学和形而下学的生活情感,并为此而返回原创时代的孔孟儒学,而其实质乃是切中我们的当下的生活样式。[46] 儒教问题也是如此,全面地涉及了本源性的情感教化(诗教)、形而下的礼法教化(礼教、书教与春秋教)、形而上的终极教化(易教)、溯源性的情感教化(乐教),确是对于西学东渐的一种全面的回应。[47]
总而言之,现代儒家思想的三期开展,其对于西学东渐之态度,从形下的反应性的吸纳(近代)到形上的对应性的比照(现代)而至于全面的回应性的融通(当代),不仅从未丧失过自己的中国文化主体性,而且已然进入对于作为这种主体性之渊源所在的某种共生同在的思想视域的追溯,即是在当下生活的情感显现的渊源上重建儒学,以解决现实生活中的种种问题。这一切绝不是所谓“西学东渐”、亦即容闳所谓“以西方之学术灌输于中国”、“借西方文明之学术以改良东方之文化”的表述所能概括的。
Response, Correspondence And Reply:
The Attitudes of Modern Confucians to ‘The Dissemination of Western Learning to The Orient’
by Huang Yushun
Abstract:The thoughts of modern Confucians could be divided into three stages: late-Ching Confucianism, modern Confucianism (narrow sense) and contemporary Confucianism. Their attitudes to ‘the Dissemination of Western Lea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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