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元任,加上讲师李济,可谓清华学术的象征。其熔铸中西,贯通今古的学术身手,对文化的发展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陈寅恪先生在抗战前一直在清华大学当导师,这十年生活比较平静,他的学术成就在这个阶段也最大。他在此期间兼任中央研究院理事,历史语言研究所一组组长兼研究员,故宫博物院理事,清代档案委员会委员……在清华大学,凡是遇到他讲课的时间都有很多校外的学生兴味盎然地跑来旁听,周一良回忆说:“真过瘾,好像又听了一场杨小楼的拿手戏。”陈先生对学生重启发,而不重问答,更不重死记硬背。他鼓励学生在研究材料之后,进行归纳、鉴别,往往不是他提出问题来考学生,而是从学生本人提出的问题,来看是否有深度。
大西南的颠沛流离
上世纪30年代是世道变迁迅速的时代,但陈先生虽然关心社会,却不是直接介入政治生活,他的爱国之心是建立在历史与文化基础之上。他绝不是慷慨激昂的风头人物,他对中国学术的建设,是从百年大计的角度去思考、去铸造,因而担负起了民族精神赖以寄托的学术文化独立的责任。
1937年日寇大举侵略中国,北方各校纷纷内迁,清华、北大和南开大学先迁到长沙再迁到昆明。陈寅恪一家和其他教授一样,开始了颠沛流离的长途迁徙,先从北京到天津,火车上逃难的人群挤爆了车窗,又坐船到青岛,再转徐州,然后是郑州、汉口,最后用了整一个月的时间到达长沙,在长沙临时大学期间,正值兵荒马乱的时节,到处是逃难的人群,然而陈先生的讲座,仍然是听众踊跃,这不能不说是奇迹。史学家吴相湘当时是大学刚毕业的年轻人,他就是听众中的一员,他也为大师的文化内蕴感到震撼。大概一个学期以后又迁到昆明,即任教于国立西南联合大学(即西南联大)。他在学校主要讲授两晋、南北朝史。原先偏远闭塞的古城昆明一时间学者云集,各军兵种指挥部也很多。虽然颠沛流离,生活设施简陋,但是知识分子士气极为高昂。
这期间陈先生曾数次乘飞机到重庆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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