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靖)乃上《汉书刊误》三十卷。至是改旧摹版,以从新校。”(注:《麟台》卷二。)
第七,在史书的复校方面,南宋远不及北宋。北宋馆阁除上述的四次复校外,在第七次校《南、北史》之后,于景祐年间又复校之。即在全部12次校勘中,有5次复校。而南宋的9次校史书,仅第二次所校众多史籍中的《神宗实录》,于乾道七年又随其它5种实录复校之。这种状况充分反映出南宋的校勘远不及北宋那样从容不迫,可以一而再、再而三地复校。
第八为刻印情况,在这方面两宋相差亦很悬殊。北宋的12次中,校后立即“镂板”、“刊行”的有第一、三、五、六、七、九、十、十二共8次,而未刻板的4次均为复校,即校勘已刻印之书。实际上,北宋的多次校勘,其目的之一就是为了刻印。
南宋的9次校勘之后,却无一次提及“镂板”,仅为“缮写”、“抄录”而已。这主要是因为:日历、实录、会要等官修史书,大多具有官方档案的性质,日历甚至为机密档案,“在一定时期内,除编修官以外,其他人不能阅看。”(注:《中国古代史史料学》(北京出版社1983年1月版)第六章。)而且这些官修史书的卷帙多颇浩繁,如北宋所修三次会要,就有五百余卷;而高、孝两朝日历,更多达三千卷,因此这类官修史书在北宋时就未付梓,南宋则沿袭其例。
上述八个方面之中,所校史书的重要性、校勘的计划性、将校勘成果汇编成书、复校的次数及刻印情况等五个方面充分说明:北宋的史书校勘远胜于南宋。究其原因,主要是北宋政局较为稳定,经济高度发展,在“政通人和,百废俱兴”的情况下,政府才有可能在校勘史书方面投入大量精力、物力。特别是真宗、仁宗两朝,国泰民安,君臣于治理国家之余,尚可追思历史,取鉴前朝,正如仁宗所言:“朕听政之暇,于旧史无所不观,思考历代治乱事迹,以为鉴戒。”(注:《玉海》卷五四。)宋代21次校史书中,仅有3次是由皇帝亲自发动的,而3次均在真、仁二朝,这充分表明当时帝王对校勘事业直接关注的程度。在这些条件下,北宋之校史书才会高度集中于真、仁二朝。与此形成鲜明对照的是:南宋仅残存半壁河山,金朝、蒙古大军时时压境,又怎么可能花费很多精力去校勘史书呢?绍兴十四年的一段君臣对话充分说明了这个问题:“上曰:‘崇儒尚文,治世急务。’李文会曰:‘若非干戈偃息,此事亦未是举也。’”(注:《崇儒》四之二七。)故而南宋君臣也只有在“干戈偃息”的间隙中才能去“崇儒尚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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